因此,算下来还是这里要赚的更多。
而按照两人所说,在这座码头卖力气的,大部分都是周边的州县的百姓。
他们跟苗显祖和许镇业一样,都是因为觉得这里赚的多,所以才在这里干活。
而在数日之前,落水而亡的两人,一人名为郭宗元,一人名为何有道。
这郭宗元乃是苗显祖的妻弟,而那何有道则是许镇业的连襟,而许镇业跟郭宗元从小到大的玩伴,所以四人之间也都十分熟悉。
郭宗元跟苗显祖和许镇业一样,都是汶上县的百姓,而那何有道却是济宁县的百姓。
其实,当初郭宗元、苗显祖以及许镇业之所以会来兖州的码头,当初也是何有道托人打点。
按照两人所说,他们四人之中,何有道在这里已经做了五年多了,另外三人也都有三年多了。
在这段时间里,四人除了做事的时候,也经常会聚在一起喝酒,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尽管在这里做的都是力气活,但家中妻贤子孝,所以他们也都没有怨言。
原本他们还想着,等攒够了银子,回去重新盖大屋,只是没想到,郭宗元跟何有道会落水而亡。
按照他们所说,昨日是两人的头七,所以两家的遗孀一同前来烧些纸钱,用作通神之用。
原本两人已经给这里的官差打点好了,这里的官差也同意他们来烧些纸钱。
可是,到了昨天下午的时候来了一条船。
据说,这船上装的都是京城一些贵人们采办的货物,随行的除了那些船工之外,还有一个男子,看上去约摸五十上下。
听那些船工以及码头官差们的称呼,大家都叫他陆管事。
这陆管事一到这里,就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吩咐所有人在搬运货物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轻放,而且过分的是,让他们在将货物搬到船上的时候,还必须用沾了水的毛巾把鞋子擦干净,稍有尘土便破口大骂。
其实,在这几年里,他们也替一些权贵的船搬运过货物,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摆谱的。
而那些码头的官差见了这位陆管事,也都立刻舔着脸上前拍马屁。
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位陆管事。
而按照货单上所写,他们这次从兖州装船的,乃是鲜果、烟叶以及一些瓷器等等。
所以那位陆管事让他们小心一些倒也不奇怪。
而对于苗显祖他们来说,那些袋装的米面,他们一人便能扛上数袋。
但是对于这些装箱的货物来说,大部分都是两个人抬。
原本他们四人关系颇近,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四人之中自行分配。
可是因为郭宗元跟何有道已经不在了,因此也只有苗显祖跟许镇业两人配合着抬箱子。
因为都是熟手,所以尽管这次的货物很多,他们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装了大半。
那位陆管事见了,倒是也十分满意,甚至还放下话来,若是能在两个时辰内装完,他另有赏赐。
苗显祖他们听了也十分高兴。
在他们看来,尽管这位陆管事有些摆谱,但是听到有赏赐,他们倒是对这位陆管事有些改观了。
而且,因为算算时辰,等到搬完的时候,那两位遗孀也差不多要来烧纸钱了。
因此,两人也格外卖力。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陆管事却是发现了码头的一角空了一块地方,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那里的官差是怎么回事。
那官差不敢隐瞒,便将等会有两位工人的遗孀会前来烧纸通神之事告诉了这位陆管事。
陆管事听了脸色大变。
按照他的说法,此举十分不吉利,所以,他要求那些官差,禁止何有道他们的遗孀前来烧纸。
苗显祖他们听了大急,他们连忙上前告诉那位陆管事,说是一定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将所有货物都装好,他们会在装好货物之后再来烧纸,不会对陆管事他们有影响。
可是这陆管事却说,他们今日会在这里停靠一晚,明日清晨才会出发,所以就算要烧纸,也得等到明天过后!
但是,按照民间的说法,必须要在头七当天烧纸才算是通神,否则郭宗元他们两人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顺利。
可是,那陆管事说什么也不同意。
大怒之下,苗显祖他们便不干了。
他们这些力巴倒是还算团结,若是真的所有人都不干了,必然会对他们装货有影响。
无奈,在权衡之下,那陆管事最终还是同意了。
只不过,在烧纸的时候,那陆管事却是一直在旁边催促,惹得那些工人不满,所以在昨晚的时候陈安晏才会听到那些争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