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安晏刚才可是说了,李彧之前在太白居小住的时候,也曾夸赞过太白居的银鱼。
因此,在齐太后看来,陈安晏这次运到京城的,绝对不止这两桶。
不过,齐太后这时候这么问,倒也不是想要问罪。
毕竟,陈安晏运了多少银鱼到京城来,这都是陈安晏的事。
而对于齐太后来说,她倒是想通过此事,来推测如今在朝中有多少人已经投靠了李彧。
毕竟,这银鱼在京城也算是个稀罕物。
因此,若是陈安晏运到京城的话,必定会分给那些已经投靠了李彧的大臣,想要以此来替李彧笼络人心。
而陈安晏听了,却是有些无奈的说道:“回太后的话,其实臣这次一共运了两大盆银鱼来京城!”
“两大盆?”
齐太后听了,却是有些糊涂了。
因为她不知道陈安晏口中的两大盆到底是多少。
而这时候陈安晏似乎看出了齐太后的疑惑,只见他指了指齐太后面前的这两个桶,说道:“算起来,总共大概有四五桶的样子。”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齐太后却是皱起了眉。
尽管这时候在她面前只有两桶银鱼,而且,里面还有一些冰渣。
但实际上,这两桶银鱼的数目已经十分可观了。
若是放在外面的那些酒楼,恐怕一桶就能做个几十道菜了。
而且,在齐太后看来,陈安晏就算是想送给朝中的那些大臣,想来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直接送个两大桶,说不定他会将一桶分成五份乃至十份,毕竟齐太后也知道,这送银鱼是假,笼络人心才是真。
而且,陈安晏也说了,他这次让人运来京城的银鱼有四五桶之多,想来实际的数目只多不少。
因此,剩下的银鱼想来也能分给几十位大臣了。
一想到此,齐太后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太自然了。
而且,这时候她一眼扫过了大殿上的这些大臣,似乎是想看看在这些大臣之中,有谁已经投靠了李彧。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安晏却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惜的是,就算是有那位渔民,可在运抵京城的时候,这银鱼还是损失过半。好在经过他们的细心挑选,倒是也挑出了这两桶上品!”
陈安晏说到此处,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按照那两位渔民的说法,就算是苏州当地的食客,恐怕也难以分辨出这些是不是刚出水的银鱼!”
尽管陈陈安晏这么说,但是看起来齐太后似乎并不相信。
而且,她还摆出了一副诧异的神情,??说道:“难道陈大人自己没有留一点吗?”
陈安晏听了却是一脸惶恐的说道:“回太后,这些都是为太后准备的,臣不敢擅留!”
随后,陈安晏却是又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若不是渔民在一路上要悉心照看这些银鱼,否则的话,臣必定会将他们都打上封条!”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齐太后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异色。
除了今日大殿上的这些王公大臣可以在上朝的时候,直接向齐太后进献寿礼之外,在外地各省的官员在进献寿礼的时候,为了确保寿礼的安全,都会事先将寿礼贴上封条。
不过,就如陈安晏所言,若寿礼是活物的话,这一路上还需要照料,所以就算想要贴封条也不现实。
这时候,齐太后也有些怀疑了。
因为她实在猜不透陈安晏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安晏却是又接着说道:“而且,今日是太后的生辰,臣倒是也斗胆想要向太后讨一杯寿酒,太后可请御膳房添一道菜,那臣也能有机会品尝了!”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齐太后却是再次皱起了眉。
显然,她没想到陈安晏竟然主动请求赴宴。
不过,齐太后倒是很快就意识到了,陈安晏之所以会这么做,应该是为了以示清白。
因为对于大部分臣子来说,他们在进献礼物的时候,很少会选择吃的。
毕竟,一旦吃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别说是封赏了,恐怕还会因此丢官罢职。
因为若是进献吃的,除了有下毒的可能之外,有的人在吃了某些东西之外,便会得风疹。
在前朝的时候,在一次皇上生辰的时候,山东巡抚进献了不少应季水果。
可是,皇上在吃了其中的桃子之后,却是浑身上下都起了疹子。
太医看过之后,说是得了风疹。
皇上对此大怒,后来那位山东巡抚再也没能得到重用,官职反而越来越小。
而陈安晏既然提出了想要赴宴,而且还想请御膳房用银鱼添一道菜,这显然是在告诉齐太后,自己并没有在这银鱼里做手脚,否则的话,自己也必定会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