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晏看着史苏平,心中冷笑。
“史大人说燕王会支持皇上,不知燕王准备如何支持皇上?”
“这个……”
史苏平似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陈安晏见他如此,皱着眉说道:“难不成燕王只是嘴上支持?”
史苏平这时候也恢复了镇定,只见他脸色阴沉,一方面是心有余悸,另一方面是对于陈安晏的突然出手十分不满。
而在听到陈安晏这么说,史苏平更是大怒!
“陈大人此话何意?”
不等陈安晏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你想让王爷怎么做?”
见到史苏平的反应,陈安晏顿时冷笑着说道:“看来下官是猜对了!”
史苏平立刻怒道:“那按照陈大人的意思,燕王是应该筹备粮草军队,还是把持朝政?”
其实,对于史苏平来说,尽管他表现得十分愤怒,但心中却是放松不少。
因为既然陈安晏这么说,那就表明还不知道燕王的计划和安排。
这也更加证明了陈安晏之前对燕王的怀疑,根本就没有证据。
而陈安晏这时候却是冷笑着说道:“难道史大人认为,太后跟皇上争权,就光动动嘴皮子不成?”
史苏平似乎是没有想到陈安晏说话会这么直接。
这时候,陈安晏又接着说道:“没有粮草军队,那银子呢?不能把持朝政,那打探些有用的情报总成吧?难不成等日后皇上执掌大权之后,燕王就用他那张嘴来请功?”
史苏平听了心中冷笑。
在他看来,李彧根本就没有掌权的机会。
不过,他还是对陈安晏表现出了不满。
因为这是陈安晏第三次提到燕王的嘴了。
不管怎么说,燕王毕竟是一位亲王,更是他背后的倚仗,陈安晏这样的描述,在他看来实在是大不敬!
因此,他立刻皱着眉说道:“陈大人,注意你的言辞!”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当年所有的亲王回到封地之后,在军,每个王府都只能有两千亲兵而已,在朝,更是不许这些亲王接触朝政,王爷自是有心无力。”
“至于钱粮,虽说王爷身份尊贵,但王府的花销极大,就算是加上封地的一部分银子,这十多年来,最多也就几十万两而已,这点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随后他还摆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朝着陈安晏说道:“陈大人,你也要体谅王爷的难处!”
陈安晏听了,却是觉得可笑至极!
“既然燕王有难处,那史大人倒是说说看,这些年你做了些什么?”
“这个……”
史苏平显然没有想到陈安晏会把矛头转向他。
不过,他倒是反应极快,立刻无奈地说道:“你也看到,朝中不少大臣已经暗中投靠了齐太后,而宇文大学士又已年迈,本官虽然跟单尚书一样,同为顾命大臣,但他毕竟是百官之首,本官在他面前也要矮上一头,哪里还有余力去对付他们!”
这种鬼话陈安晏自然不信。
他看着史苏平缓缓说道:“既然大人这么说,下官手上倒是有一件事,不知大人敢不敢做?”
“陈大人请说!”
陈安晏拿出了一份奏本放在了史苏平的面前,说道:“这是云南提督的奏本,大人可以打开看看!”
史苏平咽了咽口水,说道:“陈大人,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
朝廷各地的奏本想要送到京城,一般来说有两种途径,一种是通过各级衙门递交至各省督抚的手中,再由督抚派人送去京城。
另一种则是军方的奏本,各级武将的奏本呈送至各省的提督或是将军的手中,他们再派人将奏本送去京城。
督抚到京城的奏本,一般来说,会先由宇文德荣、单文柏以及史苏平三位顾命大臣过目,至于军方的奏本,则是会由杜和安先过目。
最终,这些奏本都会汇总至李彧和李文栋那里。
若是李彧和李文栋对督抚送来的奏本有疑议,或是想听他们的意见,李彧或是李文栋会直接召见四位顾命大臣,杜和安也在其中。
但倘若军方的奏本有问题,大部分时候李彧和李文栋只会召见杜和安。
所以,除非是一些边防的军报,宇文德荣他们另外三位顾命大臣很少能看到军方的奏本。
史苏平怎么也不会想到,李彧竟然会直接让陈安晏将军方的奏本带回来。
若是以此事弹劾,朝廷必有责罚!
不过,史苏平也很快意识到了,陈安晏故意这么做,显然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