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眼睛一边喊着“闪瞎了闪瞎了”一边往旁边跑,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才转身看那条长凳,模样清秀的男孩面色不善地将贴在自己身上的男生推开,而那个在没有男孩出现的场合从来都冷着一张俊脸的男生却是笑得阳光灿烂地再次缠了上去……
“看什么呢?”这时候,旁边的一个人走过来推了这人一把。
“没什么。”这人回神,转身之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低低地说了一句:“……挺好的。”
……
杜妈年初的时候在洛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一家小餐厅,请了几位雇员帮忙打理,邀江城和杜景一起去看看的时候,却是第一次遭了杜景一言不发的消极抗议。
——那条街杜景之前便去过,说起来恰巧便是之前去过的宋家名下的gaybar所在的街道,那样位置的一个店铺要多少人脉和金钱杜景丝毫没有兴趣知道,但至少他明白这绝对不是杜妈负担得起的。用膝盖想他也猜得到是谁助力。
对于那个男人,无论是其人本身还是跟他有关的东西,杜景都不想沾染半点。
只是江城看得出杜妈情绪有些低落,虽然对于杜景的父亲不怎么感冒,想了想还是进屋将杜景揽进怀里又亲又抱地“劝告”了一会儿,才让杜班长勉强同意了。
江城勾着杜景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坐在那条街边的长椅上的时候,眼角余光掠过了一道鬼祟的熟悉身影,待到江城凝眸望过去的时候,人却已经没了。江城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以他的动态视力,即便印象已经淡化,也绝对不可能认错刚才的那个人。
便在这时,一旁的杜景开了口,声音在午后的阳光里也懒洋洋的:“江秉城,那里,是不是宋清尧的酒吧?”
江城回神,盯着伸到自己眼前不远处的那根手指,凑上去亲了亲:“不是。”
“……”杜景笑了,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将手收了回去,“你别骗我了,刚刚我都看到宋清年进到里面去了。”
“他一个人,步行来的?”
“是啊。”
听杜景提到宋清年,原本心里始终有些不安的江城却舒展了蹙起的眉:虽然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应该没什么威胁性,但是看向他和杜景的目光实在是让他放不下心,所幸手边有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人情,若是不用也可惜。这样想着,江城便拿出手机编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后,这条繁华街道的一角,黑色的轿车骤然急刹,驾驶座上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甩门下车,脸色阴沉,似乎是从什么地方匆忙赶来,领带与露出的衬衫上都浸着香槟酒渍的痕迹。路人被男人这副恶煞模样惊住,过了不到片刻,就见男人从那家酒吧里大步走了出来,与进去时不同的就是肩上多扛了一个——
模样清秀的少年像只即将落水的猫拼命地挣扎叫嚣,若不是那辆停在路边价值不菲的轿车和男人虽阴沉却凛然的气场,那副架势都快让路人们以为是发生了绑架,再想想,便也猜得到是兄长来惩戒离家贪玩的幼弟了,年纪轻轻的就敢跑到gaybar来玩,估计回了家是少不了一顿揍的。
宋清年似乎是看懂了路人们一个个望来的复杂目光,心下一横,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宋清尧你放不放我下去!?”
宋清尧就好像没听见,冷着脸一个字也没回他。
“宋清尧,这可是你自找的!”宋清年一咬牙,清秀的小脸都叫他笑得狰狞,只可惜宋清尧还没能看见,就听见被自己扔在肩上的少年声调扬起来,声音里尽是委屈无辜和绝望——
“宋老板你放开我——我不陪你上床玩s/m了——我今天不想出/台你找别人吧!”
“……”宋清尧脚步一僵,连不远处的江城听见那广传的声音之后也是忍不住笑弯了腰,更不用说一时望到两人身上的路人目光里无尽的鄙夷之色了。
——那几乎是赤/裸/裸的宣之欲出的“禽兽”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