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成不慌不忙的跪下来,口齿清楚逻辑分明的将下午后花园中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伶牙俐齿的做了总结,“奴才觉着,阿娣姑娘的病,多半是站在风口受了寒。在炭盆旁热得出汗后,冷不丁的再去外头转一圈,可不得要受寒么?”
福顺满意的瞧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腰杆子挺得格外直。
应禛扯了扯嘴皮,眼底寒光乍现:“后院不用那些阴损的招,也能将人搞成这样。”
福顺和喜成垂下脑袋,紧闭唇舌,一言不发。王妃这事办得精巧,指使一个妾室到园子里给自己摘花,名正言顺。她行的端坐得直,不动声色的给了阿娣姑娘一通排头,还让人找不出错处来。便是王爷,也不能拿她怎么办。阿娣姑娘这回,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
屋里传来细细小小的动静,应禛敛去周身寒气,大步迈进去,在屋里呆了会儿,待屋里的暖气包裹住自己,才坐到床边,“醒了?”
“王爷?”阿娣还有些昏昏沉沉,睁眼见是应禛,笑了笑,“您回来了?”她嘴唇干裂,只有一层皲起来的皮黏在上面,虚弱的让人不知所措。
应禛“嗯”一声算是回应,“饿不饿?”
阿娣摇头,“不饿。”
“喝水。”应禛提了壶热水过来,满当当的给阿娣倒了杯递过去,看她小口小口的啜,不满意的皱起了眉毛,“热水要多喝些。”
“唔……”阿娣捧着杯子捂手,听他这么一说,加快了喝水的速度,然后将空杯子交还给他,示意自己喝完了。
应禛接过杯子,动作熟练的又给倒了杯,递过去,一声不吭,阿娣接过来,一饮而尽。来来回回好几次,阿娣都能感觉到自己肚中温水咣当在一起摇晃的声音,见他还要继续,便弱弱的开口拒绝,“奴婢喝饱了……”
喝饱了?
应禛正在倒水的动作一顿,唔了声将茶具放回桌上,仔细的查看阿娣脸色,“好多了。”至少不再惨白惨白的,看了让人心惊。
阿娣也觉得自己周身暖和起来,拍拍肚子:“热水喝得肚里暖洋洋的。”
“嗯。”见她恢复点生气,应禛心底的阴郁也散了不少,“她们喊你去,你便去么?”
他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还偏要自己回答,阿娣一头雾水,“谁?”
应禛抿唇不语。
阿娣迷茫了下,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抠着被里的棉絮,眼神空洞的呐呐:“奴婢本不想去的,可是王妃她派人来请……”想到下午的事,阿娣也有些为难,仔细回想之后又释然了,“我原以为王妃会刁难我,可王妃待我也算过得去,只是我身子不好,一回来便病了,白白让您担心……”说完,不满意的拍拍自己无力的双腿,埋怨自己道:“是奴婢自己太不争气了。”
应禛:“……”
牛唇不对马嘴的一通话,通透得让人将她瞧了个明白,也将应禛接下来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如此简单,他还能说些什么?
罢了。
应禛想。
以后他好好护着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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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断转寒,地里的农作物挨不过去,大多在生长期便冻得僵硬失了生机。
民以食为天,眼见着地里的庄稼跟不上百姓的口粮了,户部忙着教百姓们如何给庄稼保暖,每天脚不沾地城里城外两头跑,滴水成冰的天气,各个官员头上都带着细密的汗珠。
应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