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那我也不知道说他些什么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自然对他们这些所谓的兄弟,一点情面都不会留。
应禛静静听了半晌,待他们都停下,才无奈开口:“我明日再去一趟,各部来朝,应祀出尽了风头,太子再不复位……”余下的话没有说完整。
应祥烦躁的抓头发,“他不配合,我们能怎么办?我看他被关在府里,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只知道一味的责怪旁人。他这样,哪里配做一个……”
“应祥!”应禛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帮他。”
应祥汹汹的气势弱下来,“好嘛,那你说,我们怎么做?”反正,他是不相信太子复位之后会洗心革面,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让四哥彻彻底底看清楚,他效忠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应禛沉吟片刻,分析局势,“现下朝中表明态度的各位大臣,多是赞赏应祀,集结百官为太子造势的法子不可行。”应禛将所有的办法在心头过了一遍,“可行的,只有父皇那一条路。”
“父皇那一路?”应祥有些怀疑,“能行么?”
阿娣也瞪大了眼,迷迷糊糊。
应禛打开吴思邈的信,扫了一圈,递给应祥:“先生说可行。”
应祥接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解的喃喃:“点出父皇的愧疚之心?这什么意思?”
“难得便是这一点。”应禛抿唇,食指敲击桌面,一下一下的,“不动声色而让父皇心生悔意。”
悔意?阿娣咬唇,让一国之君,对一个秽|乱自己后宫的太子心生愧意,谈何容易?但是一个当爹的,见到自家儿子做出这般的事情来,心里肯定都会难过的吧?
阿娣默默的想。
当爹的?
“要不,抄一本《三字经》吧?”阿娣说出自己的想法,“《三字经》里面不是说么,子不教,父之过。”
应禛应祥两人看过来。
“不是吗?我背错了?”阿娣赧颜,“这还是小时候,我爹爹教我背的……”
“就抄这个。”应禛下了决定,“请白石老人抄写一部《三字经》献给父皇。”
果然,隆熙帝见到《三字经》,念读出声,念到“子不教,父之过”时潸然泪下,挺着老泪纵横的脸,嘴中念念有词。
太子被放出,以普通皇子的身份协理朝政,受到隆熙帝器重,隐隐有复位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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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禛到户部的时辰吃了些,他低头走进院里,本想悄无声息的坐到自己的案桌前,却被门前跪着的一排大臣挡住了去路。
“张大人,您跪着作甚?赶快起来。”双鬓斑白的两朝老臣跪在门前,一动不动,应禛赶忙走过去,想将人扶起来,“您老注意身体啊。”
张大人一甩袖口,挣开应禛的搀扶,冲着房门方向又是一记响头,“微臣做错了事,该受责罚,不敢倚老卖老,顶撞太子教诲。”
应禛不明所以,只能去搀扶另一个,“马大人,您也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
马大人扭头,“张大人不起,老臣也不敢托大。”
“各位大人,起吧。”应禛扶这个,这个不起,搀那个,那个不起。
“老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