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在外头等了十多分钟,直到内保朝他点点头,他才跟了进去。
赌场的内部比外部更加敞亮,待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外头是黑夜还是白昼。暖气吹得人十分舒服,空气里还有一些令人心情舒畅的味道。
阿金铺人满为患,但火炮目不旁视。他听不清旁边人或兴奋或懊恼的叫喊,只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们登上楼梯,穿过三楼的lun///盘,又转入长廊,一直走到长廊的末端。
火炮随同内保一并进入一扇玻璃门内,进去之后,所有的喧哗便都安静了下来。
玻璃门很厚实,还是双层的,看得出里面是办公间和监控室,而所有的房门全部紧闭。
其中正对着走廊的红木门前守着两个保镖,内保让火炮原地站着,自己过去说了两句话,然后折返回来告诉火炮,金爷有朋友在里面,就在这等一会,待会金爷会见他。
火炮赶紧点点头,搜身过后,便安安静静地靠在一旁。
他的手现在滑腻得像抹了油一样,左胸的一处更是震得微微发疼。他不知道即将等待他的是什么,也不确定在他真正完成之后,金爷是不是真如承诺一般地让他融进自己麾下。
他的脑子一会出现山青的脸,一会出现冷叔的脸,可他却什么都想不清楚,直到厚实的木门打开,金爷和另一个皮肤黝黑、浑身是疤的人出来。
金爷搂着那个人的肩膀,看样子聊得很热络。那拐杖敲在地上一下一下,声音坚定沉闷。
火炮赶紧把头低下,而金爷也像没看到他似的,一路搂着朋友聊到玻璃门外。他们又在那里站了一会,金爷才目送着朋友远去,最终转回头来。
火炮刚想开口,金爷就扬手打断了他,他稍微偏偏头,让火炮跟自己进来。
那天晚上金爷什么都没和火炮交代,没告诉他要怎么做,没告诉他要对谁动手,甚至没跟他提“冷叔”这个名号。
金爷只是问他——你缺多少钱,你说吧。
火炮报出数字后,金爷拉开抽屉,把两块小蛋糕抛在桌面。
“够吗?”金爷敲敲台面,示意火炮来拿。
火炮望着那两叠轻易就赏赐给他的糕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连说够了、够了,不用那么多。
“别嫌钱多,”金爷说着,笑了,“你乖就行。”
火炮又如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塞到衣服的内袋,踟蹰了一阵,又想把冷叔的事提起来。
但金爷仍然没让他提,挥挥手便打发他出去。
火炮虽然迟钝,但反应过来后也明白了金爷的意思。他一边道谢一边往门口退去,退到门外还在不停地鞠着躬。
金爷需要的是一个敢干事又知分寸的人,他相信火炮敢干事,但知不知分寸,就看火炮自己的把握了。
☆、35
火炮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出租屋,回到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猴子正准备出工,见着火炮又折返回来,也懒得和他说话。
但火炮也没打算跟他搭腔,现在他脑子乱得很,连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发了。
他坐在金爷原来坐着的空床边,狠狠地抽着烟。
等到猴子比他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