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咬唇想了一下,“一定有老师看中的好材料吧。”
烈炎没作声,气压却沉起来。
秦裳知道自己说得够多了,可在心里缭绕了一夜的念头,不说明白他放不下心。
他强自吸了口气,抚上自己的右肩,一字一顿,“听说那孩子素质、人才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老师,您……可别让他熬太久,像阿裳这样……对那孩子来说,太可惜了……”
烈炎眸子骤然缩紧。
话一点到,秦裳垂下头,压在心里的重负已经随着那话释放出来,脸上表情也轻松起来,“老师,阿裳逾矩,私下探问不该问的事……阿裳请罚。”
烈炎深深地看着他,“阿裳,你……最近是不是听到什么话了?”秦裳淡然的性子,也会过问老师间的事,他不得不怀疑。
秦裳动了动唇,终究没说出来。
烈炎心里明白,也不再问,想到这些天,那个新来的孩子闹得风声水起,确实有些危险,转念又想到荃全不达目的不松口的性子,心里一阵犹豫,想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看着一脸企盼的秦裳。
“阿裳,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孩子的事……我……只能答应你,回去好好斟酌一下。”
答案虽然模棱两可,却足以让他的学生安心。
“老师,看来阿裳又给您找了个‘拖累’。”秦裳仰起脸,迎着射进来的朝阳,一脸真心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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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六级训练生秦裳被训练营教务室批准,准以去境外一家中等贸易公司实习三个月,随行一位风纪教师,在实习期间严加督促。
再一周后,荃全在教务室调停会议的前一天,一反常态,同意新生繁叶,不以承欢为主修科目。
隔天,训练营颁下史无前例的命令:繁叶,以新生身份,配专属老师,隔离训练。
时限:直到七级为止。
训练营(5)
夜,训练营庞大建筑群都笼罩在黑幕中。
一个淡色的身影,从学员宿舍区闪身出来,在空地上停滞了两秒,忽然闪身来到树墙边,只几下,攀上高高的杉树,轻飘飘地荡到墙外去了。树冠像被微风拂了一下,颤了颤就恢复了平静。
墙外是更密集的办公楼群落以及大大小小的训练场地,廉艺蹲在墙根,小心地躲过一排巡夜的警卫,他无声地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扬手甩出一根银色的金属丝,极轻的“嗒”的一声,末端的金属钩成功地钩住一座办公楼的三楼阳台沿,他用力向下拉了拉丝线,挺结实,就放心地攀了上去。
明天,是训练生的假日。不,确切地说,是今天。现在正是凌晨两点。
廉艺现在正修到四级,按刑则,他可以享用假期,但真实的过程却不那么简单。他的老师要求他,每次假期前夜,必须在宵禁后,靠自己的能力,潜到训练营外面去,否则,他明天就只能在加练中度过。当然,如果被警卫或巡夜的老师逮到,那一切后果,必须他自己一力承担。说,这也是一项重要训练。
廉艺自然没有反对的立场。此刻,他抬手动足间,已经掠过几幢建筑的楼顶,训练营高大的围墙,在夜色中,渐渐清晰起来。廉艺看着越来越近的高大灰影,嘴角微微上翘起来。
夜风拂过来,极轻又有些杂乱的微小噪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廉艺俯下身,先隐蔽好自己,等了一下,见没有异常,就探头好奇地看。
不远处,一片新栽的柳林。那个制造出噪声的小子正贸然地穿过它。看起来,还很小的孩子,很小心地一步一停,不时左右望望,廉艺研究地观望着他,无端地想起在冰面上行走的小狐狸。
风开始变强,吹起满地的落叶,男孩仍旧极小心地向前走,只是这种小心在廉艺这个级别的暗夜高手来说,还是过于笨拙了些。廉艺有些不安地往下面四周扫视了一圈,据他估计,这孩子这个走法,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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