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也不用找刑堂了。”老师丢掉长鞭,顺手抄起浸在粗盐水里的一根老藤,“今天咱俩就耗着吧,看你什么时候想要好好学习了。”
老藤刮风而下,一串甩起的水珠先落到繁叶的身上,蜇得他一口气憋住。
“啪”的一声脆响,他整个人在架子上一荡,缓了好几秒,才悲惨地痛呼出来。
“啪……”藤条像一条毒蛇,在他身上乱舞,纷飞起来的,是他的血珠。
助手在一旁吓得呆住了,从没见老师发这么大火。
瞅着老师喘气的当口,助手小心地劝,“先生,您看这学生看样子也就十来岁,下这么重的手……”
老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看着已经晕了过去的孩子。
挥挥手,一桶水泼了上去。繁叶颤着醒过来。知道是老师顾惜他还小,泼上来的只是清水。浑身像要断掉一样疼,但他心里却越加安定。看来今天,他不用回去了。训练课不好好学,这一夜恐怕就都挂在这儿了。
繁叶费力地牵起嘴角。剩下的一天里,他要分分钟呆在这儿,用自己的命赌这一次,看能不能出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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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停滞不前,熬一会儿,打一会儿,繁叶时而昏过去,时而被水泼醒。
“到底是怎样的?”老师的声音已经嘶哑,吼着,夹杂着危险的怒气。
“好,你就跟我耗,今天我打死你都是轻的。”老师气得要发疯,举鞭看这小小的身板再也没有下鞭的空间,索性转头抽过扎满银长针的小盒。
“先生。”助手惊呼,这种刺激神经的刑罚,不该给四级的孩子用。
看着老师气得变了型的脸,他劝说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
……
烈炎从外面回来,得着信,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立刻赶到训练室,拉开门,人已经怔住。
屋子正中央吊在架子上的人,一身是血,看不清本来面目。
“主管。”老师累得不轻,倚在椅子里喘气。看是烈炎,站起来打招呼。
“辛苦。”烈炎眸子一扫,声音有些不快。
老师讪讪地笑了笑,“行了,这宝贝学生,还是主管自己调教吧。”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烈炎转头皱眉看着自己的学生。一天一夜的煎熬,大半条命仿佛都被吊了去。紧闭着眼睛,却浑身都在颤。这是昏迷后下意识的抽动。烈炎眉扭紧,回头吩咐,“阿遥,看他身上是不是有针,替他找出来。”
“是。”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安静地跟在身后的男子向前踏了一步,一手揽住繁叶的腰,满身翻裂的伤口,无处着力。他迟疑了一下,轻轻往上一托。人从架子脱出来,软软地偎进他怀里。
“嗯。”昏迷中的呻吟。这孩子极不舒服地皱紧眉,下意识地伸小手扯住自己的衣襟,阿遥心里有些软,单膝跪下来,极小心地把他放到腿上,一手按住男孩的腰,一手快速地拔出腰侧一处穴位里深刺入的银针。
“疼……”极轻的喃喃,带着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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