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眼里又泛起泪来。强忍着退回原地,端正跪下。这个时候,还是少惹老师为妙。可是,叶儿怎样了?不是说好了,自己出营就把他接出来的?为什么他要离家到营里来找自己?凌遥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越想越往坏处去,内心仿佛在油煎。
最深的梦境,被刺眼的白光和药味打破,繁叶皱着眉,身上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嚣张地反噬着他的神经。
苏醒。
正处理伤口的医生只觉手下软绵绵的身子,突然绷紧。他停住手里的消毒棉,回头冲烈炎点点头,“要醒了。”
烈炎目光紧了紧,挥手示意他出去。
接过医生手里的活,烈炎用蘸满消毒液的棉纱布,在繁叶背上深深的纵横伤口中,轻轻擦拭。
果然疼得要命。繁叶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缩起肩,惨烈地呻吟出声。
“醒了?”是老师的声音。
繁叶全身疼得直哆嗦,挣扎着睁开眼睛。
头顶是雪白的墙壁,身上再没有雨点一样落下的藤鞭……繁叶目光聚焦了几秒,突然醒悟过来,了骨碌翻身坐起来。正对上面无过多表情的烈炎。
“老……老师……”繁叶跌回枕头里,疼得眼前发黑,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嗯。”烈炎只嗯了一声,上手,给他清理臂上的伤。
繁叶目光追着烈炎的动作,心虚到极点。臂上蜇蜇的,也不觉疼,只是偷偷用小鹿他样的湿湿眼睛,在屋子里四处逡巡。没别人。那果然是个梦。他心里有些遗憾,但十足地松了口气。
刚松下来,忽然发觉老师已经停下手,正十分深沉地打量着自己。繁叶心里猛地一跳,几乎从床上滑到地板上去。
“老师……”迟疑地叫了一声,没有回音。繁叶垂下头,皱眉,使劲回忆,方才自己昏迷时应该说过什么要命的话,否则老师的表情不会这么高深莫测。他六神无主地在心里反思了好几分钟,乱七八糟地不得要领,繁叶都要哭出来了。
烈炎仍未作声,只是看着繁叶。可是老师不开口,繁叶也不知从何说起,气氛僵住。
等了一会儿,烈炎腾地站起来,突然的动作,吓了繁叶一跳,他受惊地看着烈炎。
“养伤吧。”烈炎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繁叶怔怔地坐在床上,屋内空荡荡地,冰冷又冷寂。他默然咬住唇,一种沉沉的预感,强烈地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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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站在训练室外面,深呼吸了好几下。抬手推开门,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仍跪在原地。
“老师。”听见声音,凌遥急急抬起头,焦灼地看着他。
“人醒了,没大碍了。”烈炎侧身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凌遥愣了半秒,松开紧皱的眉,舒出口气。
“老师。叶儿的事,能容阿遥解释给您听吗?”凌遥脸色惨白,嘴角牵出个笑,却透着决绝。
“哪有什么叶儿?你又有什么要解释的?”烈炎负手站着,语气缓缓,目光很深很沉。
“啊?”凌遥怔住。
烈炎不语,缓缓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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