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拂尘一扫:“确实,老奴也没想到,沈安说,这是他家祖传的手艺。”
“祖传的?”
“朕怎么没听说过?”李世民胡子一翘,疑惑顿起。
李治这才想起,前几日父皇还说过,和沈全是老相识,看来,两人的交情还真不浅。
“父皇如何知道?”李治抱着李世民的脖子,柔声说道。
“沈安的父亲沈全和朕是过命的交情,当年朕扫平刘武周的时候,沈全还替朕挡了一箭,救了朕的命。”
“后来,朕就让他在朕的军帐里养伤,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日常闲聊,从没听他提过他还有这样家传的手艺。”
李治恍然大悟:“这么说,沈全救了父皇一命,沈全的儿子沈安又救了儿臣,他们父子都是我们的恩人啊!”
“这缘分真是太妙了!”
“是啊!”李世民沉声道。
“父皇,现在沈全已死,我们更要善待沈安,以慰他的在天之灵!”乌黑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小李治的坏主意又冒了出来。
“确实,梁英!”
“老奴在。”梁英上前,恭敬的等待李世民的指令。
李世民抚着上翘的胡须,看向李治,眼神满含慈爱,李治也扬起了笑脸,世民转向梁英:“明日申时末,传沈安进宫,朕要设宴款待他。”
“又是摆宴啊,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李治嘟着嘴,怏怏不乐,李世民低头看他:“雉奴,你想怎样?”
“儿臣想,与其让沈安进宫,不如父皇带着雉奴,出宫走走。”
“儿臣以为可以在善和坊的晋王府设宴款待沈安,那里离沈安家也近。”肉肉的小手,在李世民的肩膀上按来按去,力道虽不足,但却深深的慰藉了他的心。
李治的那点小心思,李世民哪会看不出。
病还没好,就想出去玩,自从上次沈安进宫,李治就一直揣着心思想借着这个由头出宫。
李治的想法有什么错?
他还只是个黄毛小子,不会把身子看的太重要,李世民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整天想着搭弓射箭,跨马扬鞭。
“好,那就改在晋王府!”
李治的脸就在眼前,李世民深情的凝视着,这张脸,真是越来越像长孙了。一想到早逝的妻子,他的心里就涌起无限柔情,李治笑笑,他的阴谋又得逞了!
沈安忙着做发财梦,另一边,房遗爱也没闲着,这两天因为想着沈安的事情,他连玩乐的事业都荒废了,真是难能可贵。
这一天中午,终于逮到了老房不在家的时候,他立刻就钻到了堂屋里,抱住了卢氏的肩膀。
“阿娘,晚上儿想吃阿娘亲手做的糍粑。”
“你想吃糍粑了?”几个孩子之中,卢氏最疼爱的,就是房遗爱,看到他,真是喜欢的眉梢眼角都是笑。
“是啊,正好也是春天了。”
“儿这几天没吃到阿娘做的饭,人都瘦了一圈。”
卢氏回头一看:“是瘦了,你等着,晚上给你做。”
卢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便开始琢磨晚上要做的菜。
房玄龄贵为国公,他的妻子卢夫人,自然是不必亲自下厨的。
但是,老房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发达的,隋末的时候,他们才刚成婚,家里的日子也比较清贫。
孩子们的衣食起居,都是卢氏一手操持。她手艺不错,就是这几年不太动手。
房遗爱在母亲身边坐下,满脸笑嘻嘻,卢氏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今天这么殷勤,绝对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