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她也听说,老头子又进宫面圣了,想来,能让他顶着这样的黑脸的,只有李世民了。
老房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笼罩全身。
“别说了,吃饭吧。”
他越是这样说,老卢就越是放不下心。
放下了碗筷,直言道:“老头子,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老毛病改不了,总是把话憋在心里。”
“你也不怕憋出病来!”
她凌厉的眼光,时刻追随着房玄龄,大有你不说,今天就别想下桌的意思。
玄龄无奈,终究,最了解他的人,还是妻子。
正是心里也堵得慌,便松了口:“我只是感叹,二郎也没有那么不堪,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什么?”
“老头子,你怎么又扯上二郎了?”
老卢立刻警觉起来,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一直看遗爱不顺眼的房玄龄,忽然说出这样温柔体谅的话,这正常吗?
这绝对不正常!
“你想干什么?”她一心以为,房玄龄又是想起了什么幺蛾子,打算拐弯抹角的找茬。
玄龄苦笑道:“夫人,这一次,老夫是真的想通了,我们的儿子,个个都是好样的。”
“不管是遗直还是遗爱,都还是可以培养的,说不定以后就会有作为,我们还是要有耐心。”他看着夫人,诚恳的说。
说到底,孩子们能有这样的资质,还是多亏了卢氏,都是她教子有方,才能让性情完全不同的孩子们全都可堪教育。
尤其是房遗爱,别看平时纨绔无度,惹是生非,可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太过激的行为,也没有伤人性命,据说,在秦楼楚馆里的表现,也并无过分轻浮之举。
平时,房玄龄虽然痛恨他不务正业,可两相对比,寄托了父亲更大期望的李承乾,不是更加无药可救吗?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
就像他在御前和李世民所说的,他能够理解李承乾的困境苦处,可心里,他根本不认同。
如此不成器的太子,虽是如此,可若是明日把他换下来,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既是如此,他还不努力上进,站着位置,不干正事。这样的行为,真真令人不齿。
与他相比,顽劣的房遗爱都算是有救的了。
“玄龄,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我早就说了,遗爱这孩子,他只是没开窍,显得顽劣。”
“你看,近来他在家里舞刀弄枪的,还看了不少兵书,不是非常有想法的吗?”
“我想,遗爱生性勇武,本来也不适合做学问,若是他有意愿,以后做个武将,也不会错的。”
“是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房握住妻子的手,用力的按了按,说到底,没有什么比夫妻同心更加可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