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差别就是在这封地,所谓封地,在大唐这个年代称为汤沐邑。这些汤沐邑其实就是田产,田庄之上甭管是种粮食还是种经济作物,所得的收入大部分都是属于受赏之家。
封地的大小,以所封田地之上的农户多少衡量。
少者为百户、多者数千户,这些才是国公们重要的财物来源,绝对不是沈安这种小打小闹比的了的。
“而且,你别忘了,还有我阿翁呢!”
“阿翁说了,上一次,他也是一时没有想起来,所以迟了,不过,这一次他肯定会出力,帮你争一份大大的赏赐。”
他居然还敢提,沈安心中愤愤。
“提起这件事,我还真是有些惭愧。”两人边走边谈,沈安又道:“其实上一次在国公府,我不过是随口逗笑,还请宋国公不要放在心上,至于赏赐,我会自己努力争取的,国公朝务繁忙,就不必再惦念我的事情了。”
这话可就听不得了,萧显摆摆手:“沈郎,你可千万不要当着阿翁的面说这样的话。”
沈安不解:“这是何意?”
萧显哎哎叹气,只能把实际情况说给他听。
“说到底,不过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其实,阿翁近来已经逐渐远离朝堂了,除了去编纂史书,在家里也是闲闲的没事做,我这还要拜托沈郎,可千万不要阻拦阿翁掺和你的事,阿翁近来沉迷于盯着你的各种奇怪举动,总算是有了些事情做,你若是让我去说这个话,不但阿翁不答应,就是我也能不答应。”萧显双手合十,仰着头,拼命的祈求,沈安无奈的撇撇嘴,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这一对祖孙,当真是把自己当成是消遣的玩意了?
“可是……”
“没有可是,”沈安只觉袖管一沉,果然是萧显抓住了他,拼命的摇晃。
“沈郎,这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日,若是你真的有了大功绩,有阿翁帮忙邀功,不是更好吗?”
好好,好你个大头鬼!
他不动声色的把袖管抽出来,满眼都是无奈。
哎,前路漫漫,真是不知道荆棘都在何方啊!
原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沈安把能够分配给他们的差事都分派下去,陈湘负责敲碎研磨硫磺粉,萧显呢,人小,力气也小,就去裁纸。至于从刚才开始就跃跃欲试,想一试身手的杨金金,沈安则把这里最能跟她身份沾上边的差事交给她。
监督萧显裁纸的同时,她要把所有的小纸条都搓成线头。
这也是权衡之后的做法,大唐的棉线实在是太缺乏了,即便是能做几百枚,也做不了上千枚,所以,还是先用纸质的引线试一试。
况且裁纸这项差事,看起来是交给了萧显,可萧显那个不着调的样子,哪能让人放心。
更何况,沈安已经说了,这纸条裁好了可是有两种用途的,一方面,要用来包装火药,另一方面,就是用来做引线,所以,大小、粗细都各有不同。
只靠着萧显,当然不能全都做得好,沈安给他们做了几个样子,告诉他们所需要的纸张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就放手让他们去做。
沈安这边,当然也不会闲着,他就是想当甩手掌柜也不能,这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人家都是有身份的贵人,现在都已经卷起了袖子,拼命干活了。
若是他两手闲闲不干活,一会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