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若是这样的事情,徐良直说就可以了,说不定还会把正式的诏书给他带来,让他死心。
可是,迁延了很长时间,徐良都没有这样做,这说明,李世民的承诺还有效。
只要有效就可以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然而,他这颗心才刚刚在胸膛里放对了地方,徐良又给了他一个暴击。
“沈郎啊,陛下的嘱咐你可记得了?”
“嘱咐?”
某人一头雾水状,昨天李世民的嘱咐多了去了,要是一个个的都记住,脑子非得爆炸了不可。
他就只记得他要给钱来着,难道是现在这笔款子就批下来了?
真的假的?
不可能这么快吧!
据他所知,皇宫里自有一套运作方法,就比如说现在,不论是将沈安的作坊正式划入工部,让工部走正常的国库开支,还是由李世民以个人名义进行赏赐。
这样一笔巨大的款子,绝对不可能是挥挥手就发的下来的。必须要走国库,由掌管国库的大臣,也就是户部来主持发放。
若是半个月能搞定这件事,就已经算是快的了。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徐良也是很无奈了,这个孩子别再是被钱财迷了眼睛了吧。
小娃娃,想拿到这笔钱,再把这笔钱全都用到实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想的太简答了。
“陛下昨天嘱咐你,让你把开设作坊所需的花销条分缕析的写清楚,交给老奴,也不必着急,过几天就可以。”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忧郁,甚至还有几分心疼的样子,沈安除了老实的答应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
徐良不敢再多做停留,提醒了过后就赶忙离开,真怕沈安缠上他,问个究竟,他一个忍不住,把实情告诉他。
若是这般,那他所谓的监督事项可如何开展。
正是因为事情的严重性,他才最终忍了下来。
若是他今天嘴巴不严实,将来什么也监督不着的时候,必定会招人怀疑,到时候,不但是不能保住沈安,说不定连自己也会被折在里面。
且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做这样的糊涂事。
徐良走后,沈安陷入深思,惴惴不安的,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是鬼扯。
但在事态未明的前提下,也只能先把这种慌乱的心情按下来,还是先做好各种准备是真的。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了笔,蘸饱了墨汁,然而直到那墨滴都落在了洁白的纸上,他也一个字都没有写。
没有心情,也没有头绪,脑中一团乱,心绪也不宁静。
哎!
他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揉烂了纸卷,放下了笔。
人生啊!
老子只是想赚点钱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难道,想做一个有良心的生意人就要被人这样怀疑吗?
现在想想,还不如不要当这个什么看井的都水谒者,就算是看御井的又如何,不照样还是看井的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落生在长安城里,做个快快乐乐的生意人,凭着一己之力挣大钱,不止能过上快乐生活,还能自自在在的。
不是比现在轻松多了。
然而,现在已经是追悔晚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