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前两日梁国公府的比试,你也去了,是吗?”只要李世民一自称朕,那就表明他要开始说正经事了。高阳也不得不摆出了严肃脸。
父皇怎的提起这件事?枉她还以为成功的蒙混过关了呢?
那一日,在梁国公府前十字大街上的惊魂一幕,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要不是她换了马车出来,恐怕早就被父皇发现了。
这两日,她装作老实本分,在宫外,没有惹一点麻烦,也不敢轻易进宫,也是为了避着这件事。
可今天,原本她是想找父皇打听消息的,却没成想,父皇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等着她。
这就很尴尬了。
她眼珠一转,只道:“儿确实是去了,不过,儿没有进门。”
“为什么去?又为什么没进门?”世民垂首,望着亲爱的女儿,高阳的性情他还是很了解的,最是热爱凑热闹。
此番,既然是去了,哪有不进门的道理,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特征。促使她转变心思的,肯定是另有隐情。
“我当然是想去看热闹的,比赛的一方是雉奴,本来我也想给他助威的,想着,有自家亲戚在场,他的声势也更旺些。”
“不过,才刚到国公府门口就碰上了房二,他对我说,鉴于我们两个已经订婚,我是房家的新妇,所以,在正式成婚之前,不适合登门造访。”
“我当然不服,我是去观战的,又不是去拜访梁国公的,凭什么不让我进门?”
“我听说萧显,尉迟赫他们都去了,为何我就不能去?难道,国公府还就容不下我?”
想到那一日的情形,高阳就愤愤不平,她总觉得,那日她是被骗了!被骗就已经够丢人的了,更何况她是被房二那个傻头傻脑的二愣子给骗了这说出去还能活吗?
想到自己自诩的聪明脑袋瓜,高阳就觉得,自己近来真的是昏了头,越发有被房二一起拉下水的感觉。
那天她和房二交谈的种种,万不能让父皇知道,要不然他一定会使劲的笑话她的。
“是啊,是啊,不过,既然如此不平,你怎的还是走了?”李世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总觉得,她粉嫩的小脸上,竟然浮现出几抹可疑的红色。
嚯嚯,难道高阳离去的真正原因,竟然真的与房二有关,有意思了,却没想到,这对年轻人的关系进展的比他料想的还要好。
高阳红着脸,羞窘道:“还不是那房二巧舌如簧,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府,那房府自然是他说了算,他若是不让我进门,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干脆离开了。”
“哦,是吗?”微微颔首的李世民,心中其实只相信个五六分吧。别的不说,就那一番新妇不得入门的说辞就绝对不是房二能说出来的。他的水平有几斤几两,李世民比他自己都清楚。这番极为有道理的长篇大论,肯定是出自房玄龄之手。
“高阳,那天你离开的时候,就真的只看到房遗爱一个人?”
“没有见到其他人?”
高阳摇摇脑袋,头上的蜂赶蝶步摇,也跟着晃了几晃,显得十分调皮可爱。
“没有,当时马车前只有他一个人。”
世民捋了捋胡须,房玄龄这个老狐狸,说不定就在哪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藏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