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缝处,伸出一只狗头,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探询地仰望赵希厚。
“你家养狗?”
邱端甫点点头:“我同姐姐常不在家,养了狗还可以看家。”
赵希厚猛地一拍手道:“那你家可有多的?有人托我买只狗,可是我却不知道上哪弄,你家若是有多的,给我条可好?”
邱端甫忙开了门,请赵希厚到屋里坐:“有是有,不过都是寻常的,你们那样的人家不都爱养京巴儿么?”
只见满院子里有六七只狗,一只大瘦狗虎视眈眈地吐着舌头,警惕地瞧着赵希厚,其余的小狗,则是热闹地在赵希厚周边打着转转。
“这是大黄才下的小狗,才断奶,也没人抱去。”
赵希厚蹲下身子,摸摸这只,瞧瞧那只,只觉得各个都可爱非常。不过,方才在门口见到的那只狗,格外有意思,立坐着歪着脑袋看着赵希厚,甚是憨态可掬,只是太瘦了些,只剩下骨头架子。
邱端甫见赵希厚注视着那条狗,便道:“这是黑子。”
赵希厚一听那狗名唤黑子,再想到昨日在厨房见到的黑塔一样的黑厨子,扑哧地笑了:“这名字起的好。”
邱端甫反身去了厨房泡了杯茶,有些局促地递给赵希厚:“我们家的茶比不上你常吃的。有些涩。”
赵希厚抿了口,笑道:“你怎知我在家就吃的是好茶?我爷爷最爱吃粗茶,父亲原在杭州做官的时候,特地买了明前茶孝敬,反被说了一通,说什么龙井再好,也不如家乡的好。”
邱端甫也笑了:“你平日里对吃喝一向讲究。”
“不过,你这茶味儿不错,包些给我,我带回去给爷爷尝尝。”
邱端甫忙起身到屋子里抱了一罐子出来:“你若不嫌弃就拿去。”
赵希厚忙从荷包里掏钱:“你这多少钱?”
“我又不卖茶。”
赵希厚正色道:“正是不卖茶才这样。你吃的必是从外面买的,算了你还是同我说在哪里买的吧。”
邱端甫见他说的极为认真,便道:“不瞒你说,我们家的茶都是姐姐炒的。”
“邱姐姐?”
“是。姐姐为了补贴家用,清明左右都会到外面帮人采茶。有时候茶叶若是摘成半片,人家不要,就拿家来,自己炒了吃。有时候还能换几个钱使。”
赵希厚抚掌道:“我竟不知邱姐姐还有如此本事。我听说采茶一定要少女,可是真的?”
邱端甫迟疑道:“这我却不知,等家姐回来后,我问问便是。”
赵希厚喝了口茶,感慨的道:“先前随父亲在杭州任上,听人说明前龙井,又唤做女儿茶。说是必须有少女采摘,还不能用手,用双唇采。说是若是手指掐的,掐痕会留在茶叶上,还说叶片在手上留久了,叶片会由绿变红,又说唇采的还有女儿的香气。真正的折磨人。”
邱端甫点头道:“姐姐在清明前采嫩芽,一日不过采上八九两的样子。一个来月采下来,手指都磨破了。很是艰辛。”
“所以,这钱我定当给了。若是叫爷爷知道我白拿你的茶,怕是要大棒子招呼。”赵希厚掏了荷包往外数钱,学着赵老太爷的声音,“你个孽障!如今还未做官,胆敢收受贿赂。来呀!狗头铡伺候!”
前句还是正经的堂威,后一句就转成了戏文腔,一席话说的邱端甫笑了。
“什么时候去我家,爷爷听我说你棋下的好,还请你去家里。”
邱端甫点点头:“等院试完了吧!”
赵希厚很爽快:“也好!院试那日我们一起走?斋生都说了要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院门开了,一个身着灰布襦裙,头包蓝色巾的女子挎着篮子走了进来:“这是……”
邱端甫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篮子,道了声:“姐。这是我同窗好友,赵希厚。前日来过的。”
赵希厚同邱家大姐打了招呼,便道:“你这是一般的茶,两百四十文一斤,你这怕是有一斤多样子,我饶你三百文,一只小狗算你五钱银子好了。总共是五钱三百文。这是五钱银子,这是三百文,你数数莫错了,出了这个门我便不认账了。”
赵希厚从荷包掏了钱,仔细地数了钱,交到邱端甫手中。
邱端甫见他如此小心,突而笑了:“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样子。”也数了数钱道,“五钱三百文一文不多,一文不少。承蒙客官关照。”
说着两人竟哈哈地笑了起来。
邱家大姐却将钱又还:“不过是一罐茶叶,一只狗。怎好收你的前。”
“您若是不收,我也不能要,家人定说我是商人气性,觉得不饶我。不若下次再叨扰邱姐姐,赏小弟口饭吃。”
茶:开门七件事之一。在我们国家的饮食中,茶是很重要的一项。茶延年益寿、抗老强身,提神清心、清热解暑、消食化痰、去腻减肥、清心除烦、解毒醒酒、生津止渴、降火明目、止痢除湿等药理作用,还对现代疾病,如辐射病、心脑血管病、癌症等疾病。
明前茶,是指清明前采摘的茶叶;雨前茶,是谷雨前采摘的茶叶。一般都以明前茶为珍贵。尤其是明前龙井更是茶中上品之珍品。
不过,个人觉得红茶比较好,因为绿茶对胃有一定刺激,红茶则是养胃,所以推荐祁门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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