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没想到袁林会同自己说话,还是问的自己这个。她放下碗筷,抿嘴道:“我爹原说要自家开个小酒馆的。”
“哦。就在我们这?”
“不,旁的没说。”
“那你想不想在我们这住下?”龚氏推着她问道。
瑞雪点点头。今日见了莲花桥那一带的景致,她开始喜欢上南京了。这里那么热闹,有那么多新鲜的事,让自己一下子开阔了眼界,她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热闹。
袁母无意地瞄了眼停著不动的袁森,含笑道:“你爹在咱们这开酒馆才挣钱。”
龚氏笑着瞧着袁森,也连道:“是。”又对袁林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袁林笑着道:“没什么,只是早上当值的时候听人说那边有家酒馆的厨子要走。我想着大妹子的爹不是厨子么。想着这好像算个好事。”
龚氏喜地夹了菜给袁林:“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又对瑞雪道,“这样,就等你爹来了。外面的事叫你二哥帮你就是了。”
袁林应了声“容易”又道:“我待会就去跟人说。”
袁森乐滋滋地道:“以后我就不回来吃饭了。二哥,咱们把人都叫上,给妹子充门面去。”
他们一家子在那里说的高兴,瑞雪心里却盘算着。他们跑的快,也没带上银子,先帮别人做事也好。真是遇上好人了。
可是……爹现在到底在哪呢?
袁森推了推瑞雪,微红着脸问道:“妹子。你爹长啥样?我同守城的朋友说说,一瞧见就让他们带他来家就是了。”
瑞雪高兴的连着谢他。
袁森被谢得不好意思,手舞足蹈的道:“你别先谢我啊!到时候你做菜,请我朋友喝几杯就好。大叔长什么样?”
瑞雪将王九指的模样说了遍,特地将药铺的那一段说的很仔细:“爹一定会去那家药铺的。他来的时候就同我说要去谢谢那位先生的救命之恩。爹说我的名字就是老先生给取的。”
“右手少了食指,会做菜,你的名字是那个老郎中取的,还给你爹一碗面条。十二年前的冬天,天上刚下雪。”
袁森将瑞雪一席话里的要点抓出来,重复了遍,随即笑道:“我知道了。我请几位朋友帮你一起打听,最晚明天就有消息了。”
瑞雪一听他这么说,更是高兴。满口的谢他。
吃完饭袁森也没休息跟着袁林就出去了。龚氏拉着瑞雪到厨房,她匆匆地吃了饭,洗了碗说是去袁母屋里有事。
“婆婆。你瞧她给三弟做媳妇如何?三弟对她挺上心的。”
龚氏借着有事悄悄地到袁母屋里说话。吃饭的时候就瞧着袁森看瑞雪的眼神不一样,这里头一定有事,还那么热心的帮人做事。
袁母只是笑却不说话。儿子那点小动静她是瞧着眼里,只是人家姑娘未必乐意。
“婆婆!“龚氏有些急的道,“方才徐婶还问了,说要替她家儿子来说亲呢。晚了,被人家说走怎么办。”
袁母含笑道:“没缘份就是凑到一块儿又能怎么样?你快些去织布吧!”
“婆婆。”
袁母只是不再同她说这事,一心的纺纱。
龚氏见袁母不理会自己,自己说了一会子也没了兴致,便走回自己的屋子做事,临到瑞雪屋子门口,她顺带瞧了眼,小姑娘正盘腿坐在床上做针线,正是在改自己给她的旧衣裳。
想想,她小小年纪就会做事,人也还好,又想到先前与那个歹人照面的时候,她居然能镇定的面对,还使计,让她们暂时可以逃跑。
她不由地点点头。跟自己做妯娌还真是不错。以后这做饭的事就尽可以交给她了,想到自己可以轻松了,龚氏更觉得高兴。这样子算算,她三天就可以织两匹布,这手里的钱又能多攒一些。
瑞雪盘腿做了会儿针线,将龚氏为自己裁小的裙子整理好,又系在身上试了试大小,这才将裙子细细的叠起来。看着净面的裙子,瑞雪想着能在裙角边绣个花边就好了,可惜没有那么多的丝线。
动了动酸疼的脖子。想着袁林为父亲暂时找了个事,她就觉得兴奋。做上几年,他们能自己开酒馆就好了。
到时候有了钱,她也可以买些小首饰,那些东西真的很漂亮,她真的是太喜欢了。那一朵头花怎么就值两百文,如果她能做出来就好了。
还有那街上一溜的小吃摊,瞧得她只留口水,那味道飘得老远,想想她就觉得肚子又饿了。揉揉肚子,安抚道:“等爹来了,就有的吃了。”
这肚子怎么一直都不大舒服,涨涨得、隐隐地疼。是自己中午炒的回锅肉太辣的缘故么?可是她吃的辣啊,以前也没这样,真是奇怪。
袁彬当值回来已经过了晚饭的时候,袁母将留给他的绿豆汤及饭菜端给他。
袁彬问道:“娘的身子不好么?弟妹怎么在熬药?”
袁母仍旧在纺纱:“是那个孩子。身子有些不大好。”一想起下半身的血袁母就有些心悸,还好不是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