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拍得高兴了,满足了,就是苦了现场的工作人员,贺尔豪夜宵送了一轮,奶茶又送了一轮。
澈穆桓回到自己的休息间卸妆换衣,褪下衣服的时候才觉得肩上刺痛极了。
他皱着眉扭头,就见肩膀上被威亚反复摩擦的地方已经是严重破了皮,泛起一片可怕刺眼的红紫。
因为有内衬的垫底,加上长时间的吊挂、拍戏时的肾上腺素,都让他有些麻木习惯了递进的刺痛,直到现在全然放松下来,这些疼痛才密密麻麻地泛了上来。
澈穆桓低低啧了一声,慢吞吞地抬起胳膊,忍耐着刺痛酸痛感随着动作变化而骤然加剧的那几秒过后,换上了自己的私服。
等回到车上,澈穆桓脱下大衣外套,浅色私服上已经微微干涸住的血迹格外扎眼。
燕将池蓦地往前,几乎要贴上澈穆桓的脖子:“怎么回事?”
“破了点皮,回去让大周给我处理下就行。”澈穆桓原本半闭着眼快要睡着了,被燕将池吓了一跳,带着睡意懒懒敷衍了一下,又轻轻推了推靠得太近的男人,嘟哝道,“吓着我了阿燕,睡会儿,别闹。”
保姆车是七座的——考虑到燕将池的轮椅上下方便——大周和贺尔豪都坐在前排,听见澈穆桓的话,两人都是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看过来。
大周轻轻吸了口气:“怎么就破皮了?”
“别吵。”燕将池慢慢坐了回去,他压低声音,冷冷看了大周一眼。
大周:“……”
贺尔豪:“……”
不是,这也听澈穆桓的?别太听话了啊!!
贺尔豪忍不住纠结澈穆桓的伤,又想直接掉头去趟医院,结果还没能开口,就被燕将池的警告视线唬了回去。
行吧,等回了公寓看,要是严重,他说什么也得把澈家小少爷薅起来去医院。
保姆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再出声,没过一会儿功夫,贺尔豪甚至还能听见澈穆桓打起了微微的鼾声。
他忍不住好笑地去扭头去看澈穆桓,头一次拍戏可把他们澈老师累坏了,说真的,他也没想到今晚会累成这样。
他刚一回头,便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直到大周不忍直视地拽了他两下,贺尔豪才回过神来,蓦地收回视线转了回去。
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燕将池仿佛一座沉默雕像,似乎从来没有变过那个姿势,始终就这么看着澈穆桓,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一下,两下……随着澈穆桓胸膛的起伏。
——就像是在数着对方的呼吸。
操。燕家那个真的有病吧。贺尔豪在心里惊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