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一品十一纹的厚土阵。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凝实,气息增强。
“能伤及肉身和灵力的手段,大多都是看得见的;”
“炼气七层,还没筑基……”
因他穿着旧道袍,看着怪异得很。
“孙义”目光先是兴奋,而后又是疑惑。
“再强一些?”
先生提神识的事,一定是预料到了什么。
墨画想了一下,又悄悄道:
魔纹成型后,像是活了过来,吸食着孙义的血气与神念。
此后孙义再也没回来过。
庄先生却并不意外,而是点头道:“有。”
“但神识的危险,往往是看不见的。”
“谁把我的记忆,抹去了?”
庄先生微微颔首。
炼气七层,自然还没筑基。
而在“孙义”推算墨画身份的时候,马车内的庄先生也睁开了眼。
神识强大,则万邪不侵……
“所以对神识有关的事物,一定要万分小心。”
师弟啊,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重新去想,去记。
阵法似乎可以,但画阵法比较慢,而且只能待在阵里不出来,还是比较被动。
东山村的灵农也都传言,孙家家主孙义,穿着死人的道袍,一瘸一拐地走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
“还有一个……小徒弟……”
然后又一次,见到了墨画的笑脸。
否则一旦道碑失灵,自己又像之前那样,再被小鬼寄生,那就很危险了。
他索性不再去管,只记着庄先生、傀老、还有白家兄妹,而后点了点头。
道袍穿在他身上刚刚好。
神识杀人……
墨画睁开双眼,忍不住粲然一笑。
“其他以神识杀人的方式也有,但大多诡谲偏门,我也知之不详。”
白子胜和白子曦都惊疑地看了墨画一眼。
既然如此,就要未雨绸缪。
境界突破后,神识也会增长。
“炼气七层,一品阵师,筑基神识……”
孙义一直出了孙家大门。
孙义的记忆中,浮现出了一张笑脸。
孙季身材瘦高,孙义则是中等身材,微胖。
但自己也有些稀里糊涂,不明就里。
“这种属于借刀杀人。但你污染别人,同时也在污染自己。”
墨画就为他斟了杯茶。
孙家的弟子见到他,都是一怔。
然后从已死的孙季身上,重新扯下那身脏旧的道袍,穿在自己身上。
可没想到这里,记忆都会被抹消。
“孙义”面露痛苦之色,像是受着大刑,最终一点一滴,想了起来:
庄先生似是有些疲惫,喝了墨画的茶,精神好了些,便问道:
墨画叹了口气,有一丢丢失望,随即又期待道:
“师父,什么时候能教呢?”
“我刚刚,在想什么?”
庄先生点头,“一切应对神念的手段,都要以神识的强度为基喘…”
“等你的神识,再强上一些,我便教你。”
“倘若有人杀你,也会从这三者入手,要么坏你肉身,要么碎你气海,要么毁你神识。”
“孙义”点了点头。
竟然将这孩子,藏得这么深……
“方法有很多。”庄先生道。
庄先生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隐隐觉察出了一丝紧迫感。
“第二种是神识寄生,将神识分化,寄生在别的修士身上。”
只要马车停下,他便在地上画阵法。
这一路上,山石、土地上都有他留下的阵纹。
“遇到诡异之人,不要与他说话,不要与他纠缠,更不要看他的眼睛……”
这日墨画早起,迎着朝阳,例行修炼。
墨画记起了庄先生说过的,关于修士灵力、血气和神识的话,便试着道:
“修士肉身衰竭会死,气海破碎会死,神识消亡也会死……”
忽然之间,气海微颤。
他终于记起了什么。
他又一次,想起了墨画的名字。
“这世间,存在着许多不可见,且不可名状的大恐怖,只是修士神识弱小,所以根本意识不到罢了。”
就是白子胜和白子曦两人,都是一脸疑惑。
“是个凑数的小徒弟么?”
“现在还不能教你。”
虽然相较于他的筑基神识,他的境界只是炼气,境界突破后,增长的神识不算多。
然后沿着千家镇的大路,头也不回向远方走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山峰尽头。
随即又想到,这不是废话么?
这是孙家弟子,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家主。
庄先生的目光意味深长: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修士的笑脸。
庄先生沉声道。
不知多少次后,只有“炼气七层,筑基……”这两个模模糊糊的概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段记忆卡顿了一下,又丢掉了。
庄先生摇摇头,“有备无患。”
孙义咬着牙,血气慢慢衰弱,但思绪却渐渐明晰。
道碑虽然好用,但也不能太过依赖。
他连忙取出灵石,不断吸纳灵气,炼化灵力,运行经脉,在气海中积蓄灵力。
他们这个小师弟,思路还真是……异于常人。
“呃……被杀了就会死?”
但这些许神识,却弥补了那一丝差距,使他的神识,迈过门槛,成功达到十二纹!
朝霞泼在山间,洒在墨画身上。
此时的墨画,十四岁,炼气八层,筑基十二纹神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