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二二三.一三二.二零四
程默心中震惊,也好奇不已,“墨画,这个悬赏,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因为是以低廉灵物喂养的,所以有灵气而无妖气,不会吃人,也没有妖兽的凶性。
可不是蒋老大的,又会是谁的?
名单上的修士,互相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这些名字,会以如此隐秘的手法,记录在这样一枚玉简中?
墨画将名单取出来,又仔细看了看。
一念及此,墨画微微皱眉。
“顾叔叔这个人,尽管一脸冷冰冰的,像有人欠了他灵石一样,但偶尔还是很贴心的。”
程默夸赞道。
六人无一幸免。
蒋老大的那份名单,都快被他抓得差不多了。
此外悬赏后面,还附了一段卷宗:
三月初三,烟水河。
灵舟越大则越安全。
太虚令中,也没有传讯。
烟水河。
又想到即将面临,可能同样凶残的“过江龙”,他们也都不由得有些紧张。
渔修道:“那也不得了!”
墨画按照道廷司的卷宗,大抵确定了那六人死去的地点:
他们平时也接悬赏,但大多都是筑基前期的罪修,筑基中期的不多。
不过他和程默关系好,上次人贩子的事,大家并肩作战,同生共死,情谊也更为深厚。
不过他还是提醒程默道:
这很不合常理……
这一年多,栽在他手里的罪修,没一百也有九十了。
别人想冒这个险,恐怕还没这个机缘。
渔修摇头,“是公子,据说还是世家出身。”
墨画深深吸了口气,只觉清风入怀,心旷神怡。
程默立马奉上了“供品”——一只外焦里嫩,又肥又香的,来自于名贵锦鸡的鸡腿。
跟道廷司的关系,得有多铁啊……
“利的是,他在水中如鱼得水,弊则是一旦出了水,实力就大打折扣。”
因此,一般修士渡河,还是习惯乘坐“灵舟”,借灵舟渡水,抵御妖兽。
墨画目光深邃,窥视片刻,指了岸边一处水草茂盛的河段道:
“那里。”
“好。”墨画点头道,“那你跟司徒他们准备准备,后天旬休,我们就出发。”
他是纯粹的灵修,人多打人少还好,他能在远处施展法术。
但这类身法,比较耗费灵力,一旦中途灵力耗尽,便会溺入水中。
墨画点了点头。
所谓“渔修”,就是以豢养、捕捞灵鱼为生的修士。
“没问题!”
墨画点头。
“过江龙”。
切记:此人功法,遇水则强,若非必要,切勿在水中与其厮杀,以免横遭不测。
在渡口下游,二十里的河段。
“你们把布阵用的阵盘丢到水里,隔一段丢一个。”
剩下的小部分,要么失踪了,要么就不知藏在哪里,不再露头了。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如今还有线索的,寥寥无几。
他有好些日子,没接过五十点以上的悬赏了。
想到这里,程默几人心有余悸。
跟他们之前遇到的修士,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一群同门盯着,僧多粥少。
名单之中,最强大的火佛陀死了。
“试一下新的阵媒……”
程默几人纷纷点头。
抓个筑基中期的“过江龙”而已,不过是小场面。
程默他们可怜兮兮的,赚个一二十点功勋,都难得不行。
程默忍不住感叹道。
路上墨画就将注意点,跟几人又说了一遍。
一个渔修和善问道:“小兄弟,你从哪里来?”
区区筑基初期的蒋老大,尽管藏着一手“断金御剑诀”的底牌,有着十来个人贩子兄弟,但又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一个“恶名累累”的名单?
于是几人分头行动,各自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将水纹阵盘,远远抛在了水中。
一切手段,都要合序合规,没什么“徇私舞弊”的可能。
那个黑衣头目,也是筑基中期,即便面临程默五人的围攻,依然游刃有余。
“过江龙修的功法是《白浪诀》,精通水性,有利有弊。”
“不会是……过江龙吧?”
“锻炼一下程默他们……”
“一百二十点?!”
“然后……”
中间如玉的河水,潺潺流淌。
程默几人神情微微肃然。
“有个悬赏,六百点功勋,平分一人一百二十功勋。”
“然后我们‘守株待兔’,等着捉‘过江龙’……”
司徒剑等人也都看着墨画。
要么刚入中期,修为不深厚,要么功法不行,要么道法平庸,也没有那种真正意义上,恶行累累,杀人如麻的罪修。
即便有,也是比较弱的。
岂料墨画一出手,就是一百二十点!
至于过江龙,能在水中自由穿梭,避开妖兽,估计也有自己的独门手段。
此时此刻,他感觉墨画整個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杨千军本身,乃道兵司杨家出身,为人正直,修为道法也很不俗。
靠近了,墨画才发现,这些修士面容微露愁苦,脚下沾着泥土,身上也有比较重的鱼腥味。
之后就是漫长的“守株待兔”的过程了。
另一个渔修闻言,连忙摆手道:“孩子,快别钓了,赶紧走吧。”
……
墨画想了想,便从树上蹦了下去,向这群修士走去。
他们还以为那些修士,是被“水妖”拖进水里吃掉的。
船上的只是普通修士,两个筑基,还有三个炼气,穿着朴素,虽然身上水气重,但几乎没有杀伐之气。
而为了公平起见,宗门的“功勋”机制,是相对独立的,不受其他干扰的。
程默、司徒剑和郝玄三人,和墨画一样,都是“太乙居”的弟子,住在一栋弟子居中,平日上课也是一起的。
烟水河水面宽阔,上下游水路迢迢。
墨画心安理得地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口齿留香,很是满意。
墨画之前就隐隐有些猜测,这份名单,或许根本就不是蒋老大的。
就见两岸野草葱翠,有黄花点缀,像是碧绿的地毯铺在两端。
“这个阵盘,一式两份,一个用来布阵,一个用来监测……”
这行字是额外加的。
墨画倒是神情从容。
“墨画,现在怎么办?”程默问道。
程默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旦人数劣势,他被敌人近身,第一个就被放倒了。
三人都上过墨画的阵法课,所以都喊墨画“小师兄”。
这孩子,又没鱼竿,又没鱼饵,钓什么鱼?
一百二十点功勋!
程默看了眼墨画,小声问道:“墨画,你知道那六人,死在哪里了么?”
墨画正觉百无聊赖之时,便见上游处,驶出一艘小船,船上三五修士,拉着渔网,渔网里面似乎有不少鱼。
“不得了,”一个年长些的渔修便道,“能拜入乾学州界的宗门,那天赋,可都是数一数二的。”
墨画琢磨片刻,道:“上下游,都有道廷司的修士守着,过江龙应该出不了这段河域……”
而在河中死去的那六个商贩,乘坐的是“小舟”,用料估计也不好,阵法也不够坚固,这才会被“过江龙”凿穿。
清风吹过,拂起淡淡涟漪,江水河波的清新水气铺面而来。
渔修感慨道:“死了六个,还有个公子。”
程默立马答应道。
“墨画,你后台可真硬!”
另一个渔修便对那年长渔修道:
“爹,什么世家,也就是个三品家族,不上不下的,够不到‘世家’的门槛。”
年长渔修生气道:
“三品怎么了?三品怎么就不是世家了?我临死前,你要是能建个三品的家族,我才真是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