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这么激动,深呼吸,好好说话。」此时,廖柏士的背脊突然泛起了一股波动,使小陈吓一大跳。
「他说:『还敢睡?成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养你是希望赚大钱,将来好养家!不然有什么用?』我当下心都碎了!」
六根厚实的白骨从廖柏士的脊椎穿透而出,骨的末端长出了类似花苞样式的骨瘤,一根根紫黑色的刺从骨瘤的空隙中伸出,蠢蠢欲动。
「怎么情绪变化这么大?杨哥,他需要冷静!杨哥?」
小陈惊讶地发现,杨火金脸上竟泛起狂喜之色。
「放心,他控制地了自己,而且我们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哎呀!」语毕,杨火金趁杨柏士不注意,快速往其背部一拍。惊得沉浸在自我情绪中的杨柏士直接将尖刺射出,刺尾缠着紫黑色的黏液,飆过了小陈眼前,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一隻刚好路过的兔精。
「杨哥!太危险了啦!你也不看看我有没有在附近!」小陈惊奇地发现,兔精中招后迅速地脱毛、萎缩溃烂,最终化为一摊黑气,连惨嚎的机会都没有,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是我做的?」看着兔精的惨况,廖柏士一惊,从思绪中抽离。
「怎么了?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技能吗?真的吗?」杨火金贴了上来,瞇眼怪笑着。
「我……。」兔子糜烂的脸部仍深深印在脑海中,强烈的罪恶感袭来,廖柏士背上的尖骨也一根根地消散、脱落。
「没事啦!一隻兔精而已。」
「可是牠看起来好痛苦。」
「那我说一句老实的,你每次重復自尽摔成肉泥的痛苦,其实远大于这隻兔精你知道吗?」
「话是这么说的吗?」杨火金的一句话,让廖柏士哑口无言。
「柏士,我们在这个世界都过得不好,所以也不用太考虑到其他事物,要不然心太累了。」小陈补了一句。
「总之,你的能力让我们十分的惊艷。」
「我刚刚只是感到很……。」
「愤怒?不甘心?」
「没错!」对于杨火金的感同身受,廖柏士感到惊讶。
「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我也是过来人。」
「你的能力很有杀伤力没错,但说实在给人的,感觉有点阴毒。」
「没错,蛮可怕的。」
「阿晋的攻击是猛烈的真火,而你的攻击充满着阴寒的毒瘴,两者都能让敌方嚐到巨大的痛楚,都很可怕。」
「不必再考虑太多吗?嘿嘿……原来我的能力也不差吗?」
「你还好吗?」
「嗯?还好,哼哼哼!好得不得了呢!嘿嘿……。」
「杨哥,这位小老弟的情绪起伏有点夸张呢!」
「我不意外,他这种看来就是长时间被压抑,所以有点心理问题了。」
「真是可怜……。」
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廖柏士脸上,张晋虽然看得有些不解,但对于一位被严重压抑了十年以上的可怜人,也不感到特别意外,只在心中默默为其祈祷,有朝一日能恢復正常。
山嵐吸着夜气,也许是感受到张晋一方的存在,方圆一公里内再无其他的精怪前来骚扰,沐浴着明月的精华,张晋与同伴们感到通体的舒畅。
「小弟我今后靠你们了,我要磨练自已!把自己变得更加强悍!」廖柏士兴致一来,扯着嗓门大叫,惊得张晋与小陈身子一抖。
「好,既然你这么上进,我一定如你所愿!」
「杨哥!太感谢你了!」
「但你可要考虑清楚喔!你现在的表情就是在告诉我,你要挨最严厉的考验,我会疯狂的训练你。」
「没事的,只要能逃离教科书与考卷!数学与国语,啊……不是!我是说,只要能变得强大,只要能让攻击更有杀伤力,要吃多少苦头我都能乐在其中。」廖柏士激动地无以復加。
「你怎么那么在意攻击呀?具有杀伤力是你有兴趣的目标囉?」
「哎呦,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你是怕人家赢过你吗?也是啦!柏士很有潜力的,我很看好他,你还真该怕,嘻嘻嘻!」
「这是什么话?我才没有这么的小心眼,大家都变强那才是好事。」
张晋回了一句后就没再多想,而正是廖柏士这令人感到怪异的一句,隐藏了往后的奇遇机缘。
再短短的几週内,从都市到山野;从闹区的街道到偏僻的墓园,张晋一方如同四海为家的侠客团,扫荡着割据各地的孤魂野鬼们。
遇上了杨火金结果便是被捅成蜂窝;
遇上了张晋被烧成灰烬;
遇上了小陈被鞭得皮开肉绽;
遇上了廖柏士则溃烂得体无完肤。
渐渐地,成了一般灵体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柏士又去受罪了啊?真无奈……。」
每次的大战中,廖柏士总是在关键时刻被传回了高楼,重复自尽的痛苦在其心中已逐渐地无感、变质,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厌烦。
「究竟为什么只有我会受这种罪?而他却不用?」廖柏士的身躯从正位变成倒吊,下坠着……直到眼前一黑后,时而头颅着地,时而背部着地,想起了小陈曾经在眼前施展桃花咒后,与女子谈笑的幸福模样,一股强烈的不平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