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抵挡井然有序的定北军,很快就溃不成军,主要将领一个不剩,逃得掉的拼命跑,逃不掉的直接跪地求饶。
短短一个时辰,牧族十万大军死的死投降得投降,逃出去的,不足千人。
定北军在打扫战场时,肖锦意被人抬了回去。
最后那个时刻,他为了不让呼延曦逃跑,任由鞭子抽在自己身上,呼延曦内力深厚,抽得肖锦意皮开肉绽,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加之身上还插着一把腰刀和一柄匕首,左侧肋骨被腰刀生生斩断了四根,整个人看起来鲜血淋漓的,十分可怕。
他被抬回城中后,景仁帝和肖锦书立刻赶过来询问军医他的伤势,景仁帝这次出京带来不少太医,并不缺医护人员。
然而他们赶到的时候,太医却是一脸愁苦地站在肖锦意身边,定北将军说什么也不让人给自己诊脉,更不让人帮他包扎伤口。
太医向景仁帝禀报了这件事后,肖锦书立刻道:“对、对!我妹……我们肖将军……哎呀,我也懂点医术,我来给肖将军诊脉。”
他妹妹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让人碰,还是让他来给妹妹诊治吧。
肖锦书刚要伸手搭脉,就听见肖锦意道:“三哥,我没事,把药材留下,我自己包扎吧。”
“胡闹!”景仁帝脸色铁青地站在肖锦意面前,这一天看到皇后在下面不断受伤,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那就你给我包扎,不会的话,我教你。”肖锦意对景仁帝微笑道,他脸上的血还没有擦干净,笑容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屋子里的军医、士兵、锦衣卫和大内侍卫加一个肖锦书都震惊了,没想到定北将军竟然如此犯上,居然要皇上为他疗伤?
更令众人震惊的是,景仁帝沉默片刻后便道:“定北将军力挫呼延曦,让牧族军心溃散,解救漠北城危机,朕身为帝王,自然要亲自为功臣疗伤,这是朕唯一能做的了。你们都退下吧,朕单独为定北将军疗伤。”
他这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众人的震惊少了点,一个个都退下,只有知道内情的井西献带着心腹守在门外,不让人听见室内的声音。
肖锦书瞧了瞧景仁帝,又看看自家妹妹那看不出容貌的脸,终于放下心来,对肖锦意点点头,也离开了。
众人一走,肖锦意便立刻抓住景仁帝的手,亲了亲手背,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放开!”景仁帝的怒意未消,拿过清洗伤口的布巾和水盆,就要为肖锦意清洗伤口。
“我真的没事,”肖锦意勉强抬起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从景仁帝手中抢过布巾,一点点为自己擦拭伤口,“让他们都出去,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男子的身份。我这样避嫌,陛下你又对我这么好,总有人会心生怀疑。就算哪一日皇后就是定北将军的事情传了出去,陛下也可以说我是天赋异禀,女扮男装。至于皇后带兵出征一事,就算有人想弹劾也不敢深说,原本就是朝中无人我才不得已带兵的,他们敢弹劾就是承认自己无能。这么一来,这件事就能压下去。”
“锦意想得倒是周全。”景仁帝的眉头从来到漠北开始就没松开过。
“不及陛下,”肖锦意道,“方才陛下的说辞堵住了未来所有言官的嘴,不然可有不少人会参我不敬陛下,以下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