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叫沐白去回了桓廷的邀请,自己系上大氅,刚走出门又有点犹豫:“你家郡王是在旧宅还是在大司马府啊?”
苻玄道:“在旧宅,夫人这几日心情不好,郡王便搬来旧宅小住了。”
谢殊失笑:“他每次就知道躲啊。”
苻玄跟上她的步伐,趁左右没人,低声道:“其实……这次是为了丞相。”
谢殊的脚步停了下来:“怎么说?”
卫屹之的鞭子是铁鞭,襄夫人又在盛怒之中,下手自然重。如今他连衣服也不能穿戴整齐,只搭了件外衫在背上,百无聊赖,只能趴在榻上看兵书。
谢殊走进去,见到这情景,着实吃惊。
还从未见他这般狼狈过。
卫屹之听见响动,还以为是苻玄,转头要叫他给自己换药,却发现是谢殊,连忙就要坐起。
谢殊走过来扶他,刚好外衫滑下,看见他背上伤痕,她吸了口凉气:“襄夫人下手这么重。”
卫屹之有些意外:“你知道了?”
“嗯,苻玄告诉我的。”
卫屹之叹气:“这么丢人的事也给我说出去。”
谢殊笑了笑,转头找到伤药:“这次我能将你为我上药的人情还回来了。”
卫屹之笑着趴回去:“也好,且让我看看你手艺如何。”
谢殊挑起那黑乎乎的药膏,仔仔细细地沿着鞭痕涂抹上去,连完好的皮肉都红肿着,伤处更是惨不忍睹。
她试探般道:“你若说了我的秘密,襄夫人可能还没这么生气,顶多会因你我敌对立场劝阻你,而不会认为你离经叛道。”
卫屹之翻了一页兵书:“家母对你多有偏见,没到时候还不能告诉她。”他扭头看她一眼,“你可以放心。”
谢殊微怔,手下动作不知不觉轻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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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章
武陵王和丞相之间暧昧不清的传闻渐渐传开,皇帝也有了耳闻。
他当然对此抱有怀疑,以武陵王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一定是丞相因为失势想要攀附他,奸佞啊!
想起谢殊那绝色姿容,皇帝颇为忧虑,叫来九皇子,让他去和卫屹之走动走动,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哪知卫屹之竟闭门不见。
司马霆回到宫中,对皇帝道:“仲卿哥哥一定是觉得自己受侮辱了,父皇不要再怀疑他了。”
皇帝一想也是,人家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哪容忍的了这种传言啊?他也不好意思再探寻了,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以作宽慰。
卫屹之仍旧趴在榻上无聊地翻兵书,对苻玄道:“继续挡着门,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瞧见本王这模样。”
苻玄谨记在心,但一看见远处施施然走来的人便退开了:“丞相到了。”
窗外寒风料峭,室内炭火融融。
谢殊坐在卫屹之榻前,将已充去徐州军营的军饷数目给他过目:“我加了一些银两,数目不多,但也能让你用来添些军资。”
卫屹之知道她的心思,抛开感情成分,她丝毫不想欠他什么,所以他也就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谢殊揭开他外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