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乱。
谢殊很意外,原本长沙王打着杀她的旗号而来,目的是谋朝篡位,但她好像刚刚才了解他是为何而谋朝篡位。
既然要对付所有世家,那自然要联合所有世家来抵挡。
谢殊当即命人去信各大世家,要联合各家兵马。世家各族都有兵马,或多或少而已,联合起来也是一支颇为庞大的力量。
真是奇怪,这当口竟不见王敬之的踪影。
写完信后,她有些疲乏,撑着额头在书案上假寐,沐白脚步匆匆地走进书房道:“公子,穆姑娘和桓公子在府门口吵起来了。”
谢殊睁开眼:“什么?去看看。”
桓廷在相府门外盘桓了好久了,自从见过穆妙容后,他心里就跟有几十只爪子在挠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到她,即使琢磨着她跟自己表哥可能有点关系,还是忍不住往这儿跑。
刚好穆妙容从宫中回来,一下车就见一陌生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里已有些不高兴,待他来主动说话,便板着脸说了他几句。
桓廷很委屈,他说话直接,口无遮拦:“那日姑娘晕倒,就是我将你抱上马车的,姑娘怎么这么绝情呢?”
穆妙容杏眼圆睁:“你……分明是登徒子!”
桓廷忙道:“没有没有,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没什么龌龊心思啊。”说完他又连忙补充:“我知道姑娘还在守孝期,待三月后再谈此事好不好?我只想见一见你而已。”
皇帝颁过旨,为不荒废政事,凡官员之家,守孝以月易年。守孝三月相当于守孝三年。
穆妙容哼了一声:“我对你可没情意,公子还是快走吧,免得得罪了武陵王。”
桓廷一听就乐了:“武陵王啊,那是我幼年好友,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穆妙容怒道:“太后已答应将我许配给他,你再无礼,难道不是得罪他吗?”
桓廷呆住了:“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本相也想问这句话,”谢殊站在门口,紧盯着穆妙容:“你刚才说什么?”
穆妙容哼了一声,径自越过她朝前走。
谢殊叫沐白招呼桓廷,跟上穆妙容脚步,一路走到她住处,又问了一遍:“你刚才所说的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穆妙容转身上下打量她几眼:“你嫉妒了?”
谢殊微微蹙眉:“我只是没想到穆姑娘父亲刚亡便开始想着嫁娶一事了。”
穆妙容的眼眶一下红了:“你说得容易,父亲战死,兄长柔弱,今后穆家就垮了。如今太后给了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给自己挑个靠山?何况我对武陵王一片真心,父亲也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他。”
谢殊脸色微冷:“你这么想嫁给他,又怎知他是否想娶你?”
“我知道他不想娶我!”
谢殊一愣。
穆妙容脸涨地通红:“那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我就是喜欢他,即使他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他。我喜欢他便努力争取,不试过怎知他会不会点头?你呢?比起我,连跟他谈婚论嫁的资格都没有,你可以为他洗手做汤吗?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吗?”
谢殊呐呐无言。
穆妙容坐到一边抹眼泪去了。
她今日情绪分外激动,太后虽然答应给她做主,但一想到还有武陵王那关要过她就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