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妃听了也只是稍稍有些错愕,并不动怒,问道:“可是丽妃妹妹告发的我吗?”
丽妃的确到皇后宫中,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把事情说了。
皇后便叫她同来,她当然不能不答应。
作为原告当然要过来对质了。
她知道今天势必要和福妃撕破脸,便义正词严地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是我告发了你。”
“妹妹的玉藻宫同我这里隔着老远,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知道我宫里的事?”福妃问她,“而且还知道的这般详细?”
“福妃,你不用急着盘问我。”丽妃一笑,“我只是看不惯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罢了。至于我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自会向圣上和皇后解释。就不劳你操心了。
至于你么,究竟做了什么,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当然一清二楚。”福妃说,“不过什么时候都得丑话说在前头。”
福妃说到这里,转向皇上和皇后:“陛下、皇后娘娘,丽妃告发臣妾诅咒皇后娘娘。
如果臣妾真的做下这样的事,那自然是百死莫赎。
可如果臣妾是被诬告的,诬告我的人又该如何处置?”
然后又转过头对丽妃说:“丽妃妹妹,你可要想好。”
丽妃心里未尝不犯嘀咕,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早就没了退路了。
而且她觉得福妃极有可能是在使诈,做最后的挣扎。
“福妃,你不用吓唬我,其实你比谁都心虚。”丽妃一样拿出笃定的神色来,“若真是我诬告了你,凭你怎么处置就是了。”
福妃听她如此说,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向皇上和皇后请求道:“陛下,皇后娘娘,能否多宽容臣妾一天?等到明日……”
“福妃,心虚了吧?”丽妃见她如此,心中越发笃定,“凭什么再宽容你一天?你真是好大的脸!”
“我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实在是另有隐情。”福妃道,“我愿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做出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
“你少在这儿赌誓发愿了,当我们都是三岁孩子吗?”丽妃冷笑,“怎么,看到大祸临头了,还妄想拖延不成!”
福妃不和她争辩,而是跪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哀求道:“臣妾一片忠心,就请陛下和皇后娘娘信我这一回,等到明日再查看。”
“福妃,这是行不通的,既然我们已经来了,那今天必要看个究竟。”皇上说,“你一味拖延,只会让自己嫌疑更深。”
“既然如此,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口说无凭,眼见为实。”福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说,“就请陛下和皇后娘娘亲眼去看看臣妾到底有没有诅咒皇后吧!”
这时早已有人将隔间的帘子打起,皇后等人走了进去。
里头整齐地摆放着柜子箱笼,西南角的确挂着帷帐。
把帷帐揭开,是一张方桌,上头摆着假人、七盏油灯和香烛。
“福妃,你还说你没行诅咒之事,这怎么说?!”丽妃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
别管她诅咒的是谁,只要在宫里头做了这样的事,那就是大罪!
“丽妃妹妹,劳烦你看清楚些。”福妃依旧语气温和,“我摆的是道家的七星阵,是祈福用的,不是诅咒用的。”
“你胡说!”丽妃还要争辩,却被皇上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