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娘家人串通好的连环计一定能把福妃母子置于死地,可现在全成了刺向自家的尖刀。
“娘娘,您可千万要撑住啊!越到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低头。”慧嬷嬷抓住皇后的手臂哀求,“国舅爷他们也一定会据理力争的。”
“我现在怕得很,”皇后心慌极了,“万一梁景再出来……他可是最知道我的事……”
“梁景必然早就逃了,他那么奸滑,怎么会站出来送死?”慧嬷嬷道,“娘娘不必过于疑虑。”
“就算他不站出来,还有马春苹那个贱人呢!”皇后苦笑,“别忘了她可替我做了不少事。”
梁孝和慧嬷嬷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无可奈何。
“我真是打错了算盘!”皇后此时追悔莫及,“慧嬷嬷,我不该把你从太子身边调离。如果你还在东宫的话,断然不会让马春苹有机可乘。
我只顾着在前头冲锋陷阵,全然忘了顾及背后。”
“其实红珠那件事本身就存有疑点,”梁孝说,“奴才当时想说来着,但是因为忙着相国寺的事,就把这个忽略了。”
他这么一说,皇后的情绪忽然就激动起来,指着他骂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天下有地方卖后悔药吗?!一群蠢货!只知道跟着本宫享受荣华富贵,一个能成事的都没有!”
梁孝和慧嬷嬷两个人低垂了头,不敢说一个字。
皇后只觉得黔驴技穷,大势已去,所有的惊恐、彷徨、焦虑通通化作了愤怒。
“娘娘,千万小声些,”慧嬷嬷和梁孝都十分害怕的劝她,“这时候不能不谨小慎微呀!”
“呵!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墙倒众人推么!”皇后冷笑,“这宫里头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本宫依旧是皇后!”
慧嬷嬷不敢叫人进来,自己将之前打洒的燕窝粥收拾起来。
梁孝心里也慌,可他知道自己帮皇后做了恶,又没有梁景那样的本事可以逃之夭夭,到这个时候便只能硬着头皮了。
“娘娘稍安,前朝不是还没有结果吗?”梁孝劝道,“咱们静观其变吧!”
可皇后的怒气又怎能轻易消下去,她只觉得全天下都背叛了自己,越发大声斥骂道:“梁景这条阉狗!吃着我的,却认别人做主子!就该被五马分尸,骨肉为泥!
就连马春苹那个贱人也一样!若不是因为我姚家,他们马家又怎能享受那样的荣华富贵?!
一个三岁的奶娃娃而已,死了有什么打紧?!本就是她命中无子,否则后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再生?!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将他们母女几个一并都除了,何必还顾惜什么姐妹之情?!”
时至今日的姚紫云,不但没有反思自己手段歹毒,心肠狠辣,反而怪自己下手太轻了,没有做到斩草除根。
“你这个疯妇!心肠居然歹毒到这等地步!”一声断喝从外响起,皇上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身姿妖娆,一脸得意的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