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在夜里自带隐身功能,如果对方不主动应声的话找起来就很困难。
一个受伤的外来者,要是被那几只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肥猫发现的话就危险了。沈延宵想了想,决定给魏黎帮忙。
“我也来找吧。”他说。
“啊?”魏黎一愣,然后立刻说,“不行啊沈同学,你还得回教室上晚自习呢!”
沈延宵反问:“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上晚自习?”
魏黎:“……”
确实,自开学以来,每一次晚自习沈延宵都缺勤,而且他不去也没有老师敢管他。
不上晚自习的事其实魏黎之前已经单独找沈延宵谈过了,但是沈延宵十分不配合,人站在办公室里直打哈欠,把他的话当成唐僧念经,听到中途甚至站着睡着了。
但魏黎没有生气,他知道沈延宵这样的学生不是一两次说教就能起效果的,得徐徐图之。
沈延宵不去上晚自习要跟着一起找狗,魏黎也没有办法,他也不可能把沈延宵绑回教室里去。
沈延宵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魏黎忍不住皱眉:“沈同学,学校不让学生带手……”
“你还找不找了?”沈延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拨开足有半人高的草丛,“那狗有名字没?”
魏黎说:“没有。”
沈延宵回头看他:“那你之前是怎么叫它的?”
魏黎推了推眼镜:“‘嘬嘬嘬’啊。”
沈延宵:“……”
他也知道“嘬嘬嘬”对狗来说是“通用语言”,但他不想发出这么丢脸的声音。
为了自己的偶像包袱,沈延宵坚决不肯开口,只有魏黎一个人在他身旁不停地“嘬嘬嘬”、“嘬嘬嘬”,听得沈延宵烦躁不已。
在沈延宵的耐心到达极限之前,两人终于在蔓延至食堂后方的草丛深处找到了那只小狗。
狗的嘴被人胶水黏上了。它不是不想应声,是根本就应不了。
后腿的伤口在潮湿的雨天里彻底恶化,已经腐烂。风吹雨淋,再加上长时间食不果腹,今天又一整天没吃东西,狗已经奄奄一息。
——它已经撑不住了。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
可魏黎却沉默地弯下了腰,将呼吸微弱的小狗抱进了怀里。
沈延宵的视线跟随着魏黎的动作,说:“准备挖坑把它埋了吧。”
魏黎抱着小狗站起身来,摇摇头:“我送它去宠物医院。”
“它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