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的是,沈思行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冷血无情,并不把沈延宵遭的罪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说之后会让苏玉茹收敛的。回了集团后,却很快地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本来他想趁着沈思行下次回来再去恳求对方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沈思行因为苏玉茹怀孕的事发了这么大的火,多半不会再让这人留在沈家了。
沈延馥站在门后,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尽管那个不知才几个月的孩子即将从世界上消失了,但他的弟弟以后不会再被坏女人欺凌了。
沈延馥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沈思行接了通电话从套房里离开,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没过两天,兴冲冲要去做产检的苏玉茹从长长的阶梯上摔落,流产。听保姆说,她在医院病房里痛哭了一整天,差点哭瞎了眼。
一周后,苏玉茹出院,同时也被赶出了沈家。沈思行给了她一笔分手费,然后将她的东西从别墅里全部清走。
一个月后,沈思行又有了新的女人,陪着他一起住在市区。
听说那人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未来要做平面模特的。
但这些,沈延馥也暂时无心去在意了。尽管苏玉茹是恶人有恶报,但因为流产那件事,沈延馥更加无法信任自己的父亲,自此隔阂越来越深。
听完沈延馥的话,沈延宵也不禁皱眉。
“不想让苏玉茹生孩子带她去打掉不就好了,干嘛搞这一出。”
还弄得苏玉茹因此怀疑上了沈延馥,对沈延馥心存怨恨。
“因为他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弄坏自己的名声。”沈延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沈思行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外人眼里,他是在澜城叱咤风云的有权有势之人,是得罪不起的上流圈层,是有能力有手段的优秀企业家。但在两个儿子的眼里,他却是个薄情寡义、又爱脸面的虚伪之徒。
无论是沈延馥还是沈延宵,都只对他维持表面的尊敬,心里却是看不上这个男人的。
“苏玉茹的事已经解决了,你就别多想了。”挂断电话之前,沈延馥道,“周末他过寿,你别有情绪,还是回来一趟。既然已经决定要借用他的力量去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坚持到底吧。”
这是来自哥哥的善意的劝告。
此刻沈延宵能很真切地感觉到,沈延馥确实没有把他当做敌人或是竞争对手。
他意识到,原来对一个人的想法是随着他愿不愿意相信对方而改变的。现在他相信了沈延馥对他的亲情,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印象也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
从前听不进去的话,也仿佛都能听进去了。
魏黎洗完澡出来,看见沈延宵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发呆,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就过来了。
“沈同学,你怎么了?”他张开五指在沈延宵眼前摇了摇,“想什么呢?”
“……没有。”沈延宵回过神来,抬头看见魏黎被炽热的水蒸气烧红的面颊时,却又开始晃神了,“你赶紧去把头发吹了。”
魏黎“哦”了一声,却还是没走,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