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骏在破祠堂得缪成传授“凌霄绝艺”的常刀法度,绝艺出手立见高下,一条桌腿将云非雪逼得捉襟见肘,不过云非雪终究是炼贞坊里“修炼”出来的,歪门邪道会的不少,一记“白兔杀”将齐骏目光逼开,她顺势击倒齐骏,水虹淡彩一闪,眼瞅着就要削断齐骏的右腕。
老天不叫齐骏断腕,偏巧在这个时候,来路传来一嗓子“杀呀”。云非雪急忙收剑,转回身戒备,但见淘金帮那小头目带着手下气势汹汹杀了过来,嘴里不住催促:“兄弟们给我上,一个都别叫跑喽!”
淘金帮众人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却找不到了缪成齐骏,慌忙四下寻找。有人在驿站北边的林子里寻到了马蹄印,叫齐同伙追了下来,来得不早不晚,刚好救下齐骏一只手。淘金帮小头目曾立下军令状:人在脑袋在!好不容易找到“脑袋”的所在方位,哪里肯再让“自己的命”逃走。
“混账东西,尽来坏老娘好事,今儿个一个都别走,全把命留下吧!”云非雪抡起水虹与淘金帮众战在一处。
齐骏挣扎着爬起身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不得,还是得回破祠堂躲着。他钻过破门,刚要堵门,云非雪紧跟着窜了进来,积极主动地帮忙把门堵上。
原来她仗着水虹锋利,连续刺伤了几个人,但终究寡不敌众,身上已受了几处伤,眼见齐骏躲进破祠堂,她发狂地乱抡水虹,逼开众人几步,抽这空子钻了进来。待将破门堵牢,左肋伤口牵扯得严重了,两眼一黑倒在了缪成身边。
齐骏看看缪成,看看云非雪。祠堂外淘金帮不住嘴地咋呼叫骂,他摸摸自己腹部的伤口,粘腻腻全是鲜血,不禁苦笑。
淘金帮小头目立刻命令手下砸门。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下五除二便将破门砸穿,一名愚憨汉子当先钻入破洞,齐骏早已夺过云非雪手中水虹,一剑斩下,剑身赤芒一闪,不留血污,那憨子的半边脑袋已先滚落尘埃。
齐骏将水虹剑尖横在破洞口,吼叫着为自己打气:“哪个敢过来,爷爷送他上西天!”
小头目眼珠乱转,正盘算着怎么攻进去,缪成的声音自祠堂里传了出来。“鼠辈,都嫌命长么?”
这位可是惹不起的,淘金帮众一个个都把脖子缩了起来,围着破洞不敢上前。
还是小头目坏点子多,低声吩咐帮众到左右拾捡枯枝湿叶,堆在破门口点着,浓烟一起,淘金帮立刻变作“打铁帮”,一个个攥着树枝破布对着破祠堂里扇烟。
浓烟钻入破祠堂,齐骏溜到后边夺烟,缪成瘫在地上给呛得不住咳嗽,鼻涕眼泪一大把,气都喘不上来了,没一会儿云非雪被呛醒,她挣扎着爬到门后,自怀中掏出一枚烟丸,点着了甩出破祠。她自己先吞了一颗朱丹,接着扔给齐骏两颗,叫他自己吃一颗,再给缪成喂一颗。
齐骏怕云非雪使坏,没往嘴里塞,祠堂外却已传来了呕吐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米饭沤烂的酸腐味道传来,只淡淡的一点味道,便压过了呛人的浓烟,闻之肚胃翻涌。看看云非雪没事人一样,看来手中这朱丹不是害自己的。
云非雪强忍着爬出破祠,身子一骨碌,将火堆压灭,她实在是给呛坏了,趴在一边不住地咳嗽擦眼泪。齐骏跟着钻了出来,双膝跪地,任脸上“江河齐下”,比云非雪好不到哪儿去。
待缓过来劲,看到不远处那颗烟丸兀自嗤嗤冒烟,周边地上躺着十好几号,每个都是口吐白沫双眼翻白,也不知是死是活,余下帮众早已远远逃到了上风口,根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