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索求惠弥轩不得,转而将魔爪伸向了刚值花季的云小茶,硬要拉出这么一桩“姻缘”。
小茶爹和大哥急红了眼,上前撕扯理论。衙役们平时作恶多端,下手颇为狠毒,将二人拖出去,棍棒齐上活活打死。
小茶娘惊怒交加,一口气没导上来,气得昏死过去。一家老老实实的山农,一夜之间梁倒墙塌。
十四岁的小茶被带回县里惨遭蹂躏,苦不堪言。小茶娘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夫亡子散,这刺激哪个能受得了,就此疯了。
惠弥轩其实并未走远,她得知云家因为自己遭了殃,小茶又沦落深府,小姑娘的遭遇几与自己相同。
同命相怜,牵动了惠弥轩的恻隐之心。她先将小茶娘安顿妥当,再想法子搭救小茶。可她能有什么好法子,想来想去,若要救人,自己不牺牲一些东西怎么能行。
于是找到了先前那个郎中,主动投怀送抱,要郎中进府衙见小茶送信。
郎中乐得快活,一口答应下来,抽了个探病的时机进到县衙,左右打听,才知道小茶被县老爷玩腻了,已仍在水房做苦工。
郎中出来将消息告诉惠弥轩。她心中计议已定,便托郎中配了一副药送给小茶。小茶已知道惠弥轩要救她脱困,当即把药服下,夜里便发起高烧,浑身出疹子,府里急忙请来郎中诊治。
郎中按计划说小茶是染了天花,必须立即隔离。县令听说后像打发瘟神一般一刻也没有犹豫,将小茶交给郎中带了出来。
小茶脱困,扎到惠弥轩怀中好一场痛哭。惠弥轩摆脱了郎中,带小茶回家,谁知疯癫的小茶娘不知跑去哪了里,找了三天,终于在山谷底下发现尸体,肚子已被豹子掏空了。
惠弥轩未敢把坏消息告诉小茶,只道小茶娘去寻找她二哥了。小茶又哭了几天,情绪渐渐平定。
惠弥轩问她下一步怎么打算,小茶一个小姑娘家,又遭此大厄,一时没了主意。留她一个人在家,活都活不下去,惠弥轩干脆带着她再次上路。一路坎坷,终于回到钟玄。
惠弥轩到了钟玄,忽然犹豫起来,既想回遴甄坊又不敢回,踌躇再三,身上从郎中那里拿的一点钱全花光了,无奈只能回坊。
但她并没有带小茶一起,而是将她安顿在坊外,后来给了小茶一笔银子,叫她开了间胭脂铺。遴甄坊不少脂粉都从她这里进去,有了这座大靠山,小小胭脂铺的生意倒也红火。
后来尹菩轩惠弥轩的矛盾激化,惠弥轩再次出走。临走前问小茶是愿意留在钟玄做买卖还是愿意同自己走,小茶那时已视惠弥轩为长姐,左右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哪里肯分开,于是盘了铺子,遂惠弥轩一道南下樟蒲。
到了樟蒲,惠弥轩又给小茶开了间胭脂铺,安顿好后,她成天往外跑,小茶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索性也不管她。
三个月后,惠弥轩突然消失不见了。小茶在枕头底下翻出一张纸条,上边写着:我已远赴海外求艺,妹好自珍重,三年必返。
小茶呆呆地盯着纸条,心里仿佛抽空了一般。
一晃三年,小小胭脂铺生意兴隆,非大富,却也小康。
小茶出落得更加水灵,不少人家托人来求亲,但小茶早已芳心暗许。虽然他是个码头伙计,但她并不嫌弃,二人私定终身,挑了个良辰吉日去见了公婆,算是把这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