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简一寻挡在身后的红毛听见这句话好像在内涵他“狗叫”,龇牙咧嘴地要蹦出来,被简一寻拦下了。
“说话不好听是他的不对,”简一寻毕竟理亏,生平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给人道歉,“但是你也没必要把气往我身上撒吧?”
许书澈微微眯眼,轻笑了一声,薄薄的双唇动了动:“物以类聚。”
他说完,轻飘飘地和两人擦肩而过,离开了阶梯教室。
红毛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挨了简一寻一巴掌。
简一寻被牵连着挨了一顿阴阳怪气,这会儿也憋着一肚子火:“你明天别来篮球队了,爱滚哪滚哪,队里不要弱智,你被开除了。”
红毛脸色一变。
他是听说简一寻最烦许书澈这个类型的男生,原本以为自己能当个出头鸟讨讨篮球队长的欢心,却没想到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都怪许书澈。
红毛一想起许书澈那副清冷又高高在上的表情就一阵怨怼,一边暗骂着许书澈,一边紧赶慢赶地追着简一寻离开了阶梯教室。
***
许书澈没有立刻去a栋的教室。
他先是在楼梯间站了一会儿,平复了下刚才因为情绪激动而“砰砰”跳的心脏。
“娘炮”和“娘娘腔”在他的高中是形容他的高频词,甚至还有类似“变态”和“太监”之类侮辱性更强的。以至于现在听红毛这么说,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麻木。
什么是娘,什么是阳刚?为什么阳刚就被大家喜欢,男生稍微温柔一点就要遭到人身攻击呢?
这是他在高中时经常想不明白的问题,当时容易想着想着就和自己过不去,高考前还出现了抑郁的症状。后来定期吃了一段时间药,他的情绪才重新稳定起来。
许书澈叹了口气,感受着心跳恢复了正常的频率后,才慢慢地向a栋走去。
a栋201是一间会议室,这会儿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许书澈打眼看过去,除了自己的一个室友外,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室友叫曲超,是个长得也很清秀的男生,过去一年里没几天住过宿舍,但一直对他有莫名的敌意。这会儿看见他进来了,毫不掩饰地加大了音量和周围人说话,似乎在明晃晃地炫耀自己有朋友一起。
许书澈直接无视他,习惯性地将自己丢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慢慢地喝着手里这杯草莓生酪。会议室的门开了又轻轻关上,几个不同院的教授拿着资料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低声交谈着。
其余的人看见教授来了,把手机和书放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说话,会议室的门却忽地又被人猛地推开。
简一寻仍旧一身运动背心,头发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脸颊还有不断往下滴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