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艺术家多不容易,连鸟和鸽子的如厕场所都得照料着。
下午因为漫画书的事开了一下午的会,我这一生最恨的事情就是开会,没有之一。我总觉得一群人傻坐成一个圈,中间至少得点个篝火什么的……
我们公司从来不开会的,实在是才三个人傅沛也没脸说出“开会”这两个字,但是对方公司就不同了,我们去到他们会议室的时候吓了一跳,密密麻麻地绕着长圆桌坐了一圈,外围还稀疏疏坐着几个拿着大黑本子秘书模样的女孩子。
会议又臭又长,对漫画的设想讲了一大堆,然后搞半天与会人员连一个怎么贴网点的人没有,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反正我最后画出来的漫画里有个道具是他家的点读机就好。
开完会,傅沛主动提出要给我更新办公装备,说把电脑,扫描仪和手绘板什么通通给我换成最新的。虽然我画漫画习惯用笔先画好再扫描到电脑上色,但是对于可以浪费公款这事我还是十分热衷的。
因为开完会差不多也是下班时间了,所以傅沛干脆就送我回了家。
我没有料到我会在家门口见到倚门低头抽着烟的吴柏松的,但这个世界上我没有料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有料到没有我的支持奥巴马还能当上美国总统。
听到脚步声吴柏松抬起了头,他这头一抬吓得我倒退了两步,这两三天前我见到还是春风满面的,怎么一下就胡子拉碴,萎靡苍老到好像被腌制过的萝卜干。
我大概可以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只好强装平静地说:“你等很久了吗?咋不先打个电话呢?”
他说:“打了,你没接。”
我掏出手机才发现下午开会被我调成静音了,忙解释说:“我调成静音忘了调回来。”
然后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招呼他,“进来前先把烟熄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吴柏松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找出茶包泡了杯热茶塞他手里,然后用最知性最善解人意最不八卦的语气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盯着手里的茶说:“染染要和我分手。”
我咬一咬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问:“还有呢?”
“还有你不是都知道了?”他抬头看着我,“你是用一种什么心情来看待我这段感情的?看好戏?”
我压住火气说:“如果你非得这样说话我觉得我就没有必要听了。”
“对不起。”他叹口气,“不是针对你。”
我摆摆手,“那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我不想分手。”他说,“染染说那个人已经开始怀疑,她很怕他知道了会对我做出什么事,你知道那个人……”
我知道,而且生为普通老百姓的我,爱莫能助。
我们陷入一阵沉默,最后吴柏松眼睛一亮说:“我带她走,回新西兰。”
我指出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胡染染会不会跟他走。
他说:“她为什么不会跟我走?”
我:“因为她的家在这里,她的爸妈在这里,她不敢肯定她跟你走了之后她家里人会不会因此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
吴柏松眼里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来,“我连自己自己的女朋友也保护不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平时用来对付江辰那一套无厘头在这里似乎也不是很合适,你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