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泽,他有话跟你说。”陶溪扯来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王志泽,不管不顾地扔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王志泽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这栋教学楼里每层都有,并且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小拐角,就算没有任何遮掩,一般人也只是经过,而不会特意找过来。只是王志泽刚刚跟陶溪约好要一起回宿舍,而陶溪习惯性地在这个位置等人,王志泽上完厕所后便直直地过来找他了。
把视线从陶溪的背影挪到身旁这体态修长的男人身上,王志泽认得眼前的男人,它分明是刚刚站在讲台上,被学校邀请来开公开课,分享个人经历的新晋企业家历景山。
从讲台到阶梯教室后排的距离,缩短至面对面的一两米,这才让有些近视的王志泽看清楚了历景山的脸,仅仅是一眼,王志泽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原来美艳跟儒雅这两个词居然可以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完美融合。
历景山天生好相貌,对王志泽眼里跟其他人无异的惊艳早就习以为常了。
历景山出身名门,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总是习惯性地把表面功夫做足,不说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甚至连企业竞争对手,他都能以一副温和谦逊的形象示人,但隐藏在这表象下却是早就刻在基因里的高傲与冷漠。
历景山轻咳了声,看向眼前这个还在呆滞状态的高大男生身上,“同学你好,你叫王志泽是吗?”历景山轻启樱唇温柔地说道,少了扩音器那种机械的无机质干扰,历景山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低沉且有磁性了。
王志泽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可以说是冒犯的视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红着耳尖讷讷地应了声是后又补充道:“志向的志,沼泽的泽。”
历景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像是大学生的男人,他小麦肤色身材高大,宽肩窄腰,就算有衣服挡着,也能看得出他的好体格。
而长相也还算得上端正,王志泽脸型硬朗轮廓分明,鼻梁高且挺直,但偏偏与之相搭的却是厚实的嘴唇,跟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导致这明明是相当坚毅的长相却总是透着一股憨直和忠厚之色。
很明显,这种羞涩的动作出现在王志泽的身上显得尤为不搭调。历景山眨了眨眼,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王志泽的多此一举的解释后,又转而开口装作好奇的问道:“小陶,他是你的朋友吗?”
“嗯,他是我的舍友。”王志泽见历景山知道陶溪的名字,便很是坦率地回答道。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挺不错的。”
“是挺好的。”
“这样啊,那请问你可以把小陶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他。”
虽然王志泽跟陶溪不是同一个系的同学,但因学校宿舍安排出现纰漏的问题,二人也好歹做了三年的大学舍友。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的司空见惯,常年被陶溪拉来当作挡箭牌的王志泽,也算是半主动半被动地帮身为校草的陶溪挡过不少男男女女都来的桃花劫。类似的话术听多了,饶是再傻楞的人也知道眼前的人什么目的。
不过王志泽并不觉得像历景山这种身居高位的人,问一个长相优越的大学生拿联系方式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成年人,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志泽是可以理解的,可看看陶溪刚刚那抗拒的态度,王志泽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不好意思,陶溪他还不想谈恋爱……”
历景山不过礼貌地问了句能不能把陶溪联系方式给自己,而这王志泽居然还能代表那人直接拒绝了自己。不同于表面所展露出来的那般自若,历景山被这不识好歹的王志泽弄得有些烦躁了。
恰逢一阵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带起历景山那落在耳边的长长墨丝,拂过卷翘的鸦睫,高挺精致的鼻梁……
一直粗神经的王志泽却在此时,毫无预警地接收到了被历景山隐藏在内心中那些负面情绪的信号,只不过王志泽把这种情绪从烦躁错误认知成了伤心难过。
王志泽纠结地抿了抿厚唇,考虑再三还是选择开口安慰道:“历先生,您这么优秀,未来您肯定会找到更适合您的,您的……”他看着历景山那俊美的脸庞,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词,想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找到更适合您的伴侣。”
伴侣?历景山觉得王志泽这个说法很是好笑,他只不过是想找个干净点又符合他审美的人解决生理需求罢了,怎么还能上升到伴侣关系。
见历景山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王志泽便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无厘头的话,想要照顾着那情场失意的历景山。
在王志泽的句句安慰下,陶溪仿佛真的成了历景山爱而不得的人。
然而,所谓受到了打击而不说话的历景山,正分心打量着王志泽的穿着。他先是嫌弃了一通王志泽那土得要命的衣服搭配后,又马上注意到了王志泽身上那件被洗得翻领的条纹短袖,以及那双磨得快要翻了皮的运动鞋。
历景山半眯了眯眼,像是在掩饰他眼里的恶意,接着他不紧不慢地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卡片递给王志泽,没有再多地赘叙,他直接跟王志泽交换起了条件,“王同学,让陶溪加我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付剩余这两年的学杂费以及生活费。”
“就当作是给一位热心助人的‘好学生’的一些支持。”
刚刚还在安慰历景山的王志泽听到他的话后愣住了,他帮陶溪拒绝过许多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想要用钱来换陶溪联系方式的人。
忍不住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又艰难地从那张名片上挪开了视线。要是一周前的王志泽,肯定一秒都不会犹豫地去拒绝历景山。可王志泽又不得不承认,历景山给出的条件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真的极具吸引力。
因为王志泽身边的唯一亲人在前些天不小心摔倒住院了——那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愿意把曾经身为弃婴的他抚养成人的王婆婆王萍。
而这么多年来,王萍对王志泽确实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她甚至还为了能让王志泽有书读,花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给他上户口……
王志泽在想,要是能有这笔钱,他不但可以一次性还清医院的欠款,甚至还可以买点平时舍不得吃的补品给婆婆补补身体……
虽然历景山比晚读书的王志泽大不了多少岁,但他早就跟随他父亲的脚步在商界里混迹多年,而察言观色正是一个成功商人必备的本领。历景山这会坦然自若,却在心中默默想到——果然,对付穷人最好用的方法还是用钱。
“上面有我的私人号码。”指节分明的修长双指捏住卡片的一角,又朝王志泽的方向伸了伸过去。
“……”那王志泽被迷住了眼似的,愣愣地接过历景山手里的卡片。
这卡片不像是一般的公司用的商务卡片,甚至连纸面材质都彰显着它的特殊,隐隐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卡面上只印有历景山的名字跟一串电话号码,除了在纸面上压有劲竹的凹凸纹外,没有过多的装饰。这张卡片跟历景山极其俊美的外貌相反,倒是透露着别样的清雅脱俗。
观察细致入微的历景山,哪能不知道眼前的人开始动摇了,他轻声一笑,用温柔得快滴出蜜的声音继续诱惑道:“放心,我不会对小陶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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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今天学校图书馆里的“勤工俭学”没有轮到王志泽的班次,他便早早地回到宿舍洗完澡,这会无心向学,正抱着双膝托着腮,像只小熊一样呆呆地看着书桌上那张被自己摸得有些起毛的白色卡片。
“唉……”在王志泽第十三次叹气后,觉得自己多打几份工也不是什么难事,终于下定决心要拒绝历景山的时候,突然——
“砰!砰!”可怜的宿舍门被一脸怒气的陶溪踹开又甩手关上,在门框里发出了哀鸣般的两声巨响。
陶溪把书包狠狠往书桌上一甩,在小小的双人宿舍里来回踱步,一边用手把栗色短发搓成鸡窝,一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地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该死的潘成!”
“该死的潘成!”
从来没见过陶溪如此暴躁的王志泽抿着嘴坐在椅子上不敢出声,王志泽不是八卦的人,这会他只想着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触到陶溪的霉头。
可正当他准备偷偷扭过身子当作看不见的时候,身后的陶溪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冷冷地喊了一声王志泽,“把你列表里跟我表白过的人推给我,我要男的,随便哪个都好。”
王志泽为难地挠了一下脑袋,想着他哪有留过什么这种奇奇怪怪的联系方式。
“我没……”王志泽突然止住话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扭头瞥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书桌上的名片,那张白色卡片在台灯的照射下微微反射出光晕,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被吸了进去。
“怎么?潘成哑巴了,你也哑巴了?!”今晚的陶溪仿佛吃了火药。而王志泽听到陶溪不耐烦的催促后,眨了眨眼,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行,那我给你推一个……”
对不起,我会保护你的——王志泽没想到陶溪竟然会如此凑巧地向自己提出这么一个反常的要求,而站在悬崖边缘的王志泽还是没法打败心魔,被轻轻一推就掉下去了。
王志泽只能在心里默默许下要保护陶溪的承诺。
而这边历景山刚加完班,才刚有空看私人微信里的消息。明明是历景山主动给的联系方式,可当他看到通讯录那有个红色的小点时,还是疑惑地皱了下眉——没错,那个气质跟长相都很符合自己审美的陶溪,不过几个小时就这样被历景山抛诸脑后了。
历景山看着新好友请求那备注着“王志泽”时,这才想起来他下午的时候究竟干了什么冲动的傻事。无奈地扶了扶额,本来打算着无视的历景山又转念一想,马上就要完成这个季度最后一个项目了,这个陶溪就当是给自己完成项目后的奖励跟消遣好了。
这样思忖着的历景山,把手指头放在了那个绿色按钮上……
“叮咚——”
一直不安地捧着手机不放的王志泽被突如其来的提示声吓得心脏猛跳了一下,停留在微信主界面的聊天栏里也应声多出来了个陌生的对话框。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王志泽喉结忍不住动了一下,指尖有些发麻地点进了“新朋友”历景山的对话框里。
自从收了历景山的钱后,王志泽的良心一直被自己疯狂谴责着,他为了能稍微预知后续发展,居然还去搜了不少剧情相似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来看。
看完后还忍不住把陶溪投射代入到被囚禁、被欺压、被玩弄的女主身上;而那历景山的个人形象也在王志泽心中一落千丈,王志泽总是忍不住觉得他就是个缺爱又一肚子坏水,为了爱情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可怜虫”。
对未知的恐惧以及猜测盘旋在王志泽的大脑里,甚至到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地步。
纠结了好几天,王志泽想着就算借钱也要把钱还回去,然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算了。可是当他向陶溪一打听,这才知道他们早就约了一起去看艺术展。
“你真的已经约了历景山了吗?”
“可你最近不是在忙大创的比赛吗?”
“听说未来这几天会下大雨,要不你就别去了?”
“究竟关你什么事,一天到晚到底问什么个劲。”自从陶溪踹门回来那天后,就没有怎么笑过,他这会耷拉着脸不悦地说着,让王志泽有些不自在揉了揉鼻尖。
陶溪整理衣领的动作顿了下,微微侧过身来斜眼看向王志泽,一脸怀疑地说道“你不会是铁树开花,看上了那个历景山吧?”王志泽被吓得够呛,他连忙挥手否定道:“咳!怎,怎么可能!”
陶溪闻言眯了眯眼,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王志泽的否认,“哼,不是才好,小心一脚踩进坑然后死在里面。”没有在意陶溪话里的夹枪带棍,王志泽只是小小声解释着,“我只是怕你被欺负而已。”
“就算我不担心,潘成也会担心的。”
听到王志泽的话,陶溪手里的动作彻底停住了,他努了努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真的?”最近一直处于低气压的陶溪,听到王志泽说潘成关心他后,语气这才稍微有些缓和道,“潘成真的会担心吗?他找你了?”
“什么时候找的你?”
王志泽抬眼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陶溪,看着他脸上飘着那两朵诡异的红晕,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呃,是,是啊……只不过他最近比较忙,只能麻烦我多照顾照顾你……”
陶溪轻哼了声,“算他识相。”刚刚无论怎么都撬不开的口,这会却主动说道:“我呆会四点要去市博物馆看展,你爱来就来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你们玩得开心点。”里外不是人,哪都不能得罪的王志泽只好用迂回的方法去保护陶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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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的夏季格外闷热多雨。
今天是周六,王志泽本来是要到校外的超市做兼职的,但他为了不让历景山跟陶溪二人有一点按照剧情发展的苗头,特意跟别人调了班,专门过来保护陶溪的。
只不过王志泽也不好直插只脚到他们二人中。只是在得知他们“约会”的时间地点后,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市博物馆。所幸这个时间点来市博物馆人不算多,他便在不远处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一直紧盯着博物馆入口处,生怕错过了他们的碰头。
或许明天就要下大雨了,王志泽在想。这几天的天气格外闷热,空气粘腻得让人难受,而王志泽本来就不耐热,就算站在树荫的遮挡下,这炎热的午后阳光以及几乎停滞的空气像是在给人焗桑拿一样,让王志泽流出了不少汗,洗得发透的白色短袖也因汗液而微微贴在王志泽麦色的紧致厚实肉体上。
下午四点多,历景山跟陶溪二人准时在博物馆门口处碰了头。
今天的历景山并没有穿西装,反倒穿了一条浅色的牛仔五分裤搭配宽松的针织镂空套衫,长发被绑成马尾扎在脑后,整个人十分青春年少又美得雌雄难辨,看起来跟身边那个还是大学生的陶溪并没有任何年龄差异。
外表极其出众的两个人在人群中可以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光是站着就引来路人的频频回头跟窃窃私语地讨论。但王志泽可没这份心思欣赏,两人仅仅是礼貌性地握了握手,便让王志泽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竖起寒毛。
今天的展览是免费对外开放的,王志泽装作普通游客那样拿过门口处的宣传单张,遮遮掩掩地跟在两人身后,跟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瞪大的狗狗眼不想放过他们的一举一动,以确保自己能在事态发展不对的状态下,能够第一时间能上前阻止。
只不过王志泽跟了一会后便觉得有些奇怪,他们除了一开始还算融洽地交谈几句后,接下来可以说是各干各的事情。历景山在专心看展,而陶溪在专心玩手机,他们极偶尔的时候会交谈两句,除此之外,哪还有一点约会的影子。
其实历景山本就想来看这次以点翠工艺为核心主题的艺术展览,虽然他确实是对陶溪是很有好感,也花了点小手段去约来陶溪,但这小手段所付出的代价连他的九牛一毫都算不上。更何况对于事事先满足自己的历景山来说,展览的吸引确实比陶溪对自己的吸引要大得多。
况且,历景山还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东西——王志泽。
其实王志泽这般高大的身躯再配上这鬼祟的行为动作,早就被历景山给注意到了,只有王志泽自己一个傻傻地在拍谍战片,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好笑地看着展厅玻璃上王志泽那躲躲闪闪的倒影。历景山扭头跟身边明显心不在焉,还在玩手机的陶溪说了一声要去接工作电话后,便离开了。
王志泽自然是不在乎历景山去哪,看到他的离开,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就算历景山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对陶溪动手动脚,王志泽也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场馆内充足的空调让神经一直处于最紧绷状态的王志泽好受不少,被汗湿的短袖也不至于像刚刚那样紧紧贴在皮肤上了,但依旧还没干透处于有点湿糯的状态,隐隐能看出透白布料后那诱人的麦色皮肤。
也不知道婆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要不明天去买点她爱吃的蛋糕去医院探望她吧……
正当王志泽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一个黑影伴随着清冽又温柔的雪松香从他背后袭来,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王志泽一愣,不好的预感直冲心头,他呆呆地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带着后颈也开始发麻了——
“好巧啊,王同学,你也来看展的?”历景山还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及腰的墨黑发丝乖顺帖服在他的耳后,皮肤在红唇的相映下显得更为白皙,嘴角像蛇一般微微向上勾着,“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来陶冶情操的闲情逸致。”
没意识到历景山话里带的刺,王志泽整个人还在处于被当事人撞破的尴尬与迷茫之中。明明二人身高相仿,站直的话王志泽甚至还比历景山高一些,明明可以直接反抗,但他现在仿佛像只丧家犬一般,只能瞪着眼抖着唇,对眼前的人夹紧尾巴瑟瑟发抖。
几乎可以肯定的,王志泽这副与他外表极其不相符的窝囊样让历景山十分愉悦。
历景山眉眼弯弯地耐心地等待王志泽的回答,同时也在无声地打量着他,很是自然地看到了王志泽那胸前被透出来的麦色皮肉,两胸之间的沟壑随着呼吸起伏着,呼吸再深一点,再急促一点,说不定就能看到……
明明从来不对王志泽这挂小土狗感兴趣的历景山突然感觉喉头一痒,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舍地挪开了视线。
但接着历景山又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皱了一下眉,向前逼近了王志泽一步,说出自己内心的猜想,“你暗恋陶溪?”
听到历景山莫名其妙的问话,顿时让原本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的王志泽泻下气来,同时又觉得有些神奇,历景山与陶溪二人的脑回路能如此相似。
“我只是,路过的。”王志泽微微直起身来,不想在气势上落后于历景山。
只是这挺直的腰板又让他跟历景山之间的距离缩短不少,王志泽因为身体异于常人的缘故,他不习惯也不喜欢跟关系不熟的人有着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马上地,王志泽又软下身来,难为的是他身后是不能倚靠的玻璃展柜,王志泽只能艰难地维持住站姿,无所适从地被历景山跟展柜夹在中间。
“真的吗?”历景山又向前走了一步。
王志泽急忙举起双手手臂,用力抵在历景山的胸前,王志泽那极其混沌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霸道总裁真的好可怕。
历景山完全不像他外表那样所展现的手无缚鸡之力,王志泽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历景山推开一丝一毫。
“真,真的,我先走了,我要回学校了。”王志泽抖着声线,弱弱地说道,“您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可王志泽这慌张又害怕的样子跟他前些天毫不犹豫地帮陶溪拒绝自己的行为连起来看,却更加在坐实了历景山心中“王志泽暗恋陶溪”这个想法。
历景山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没有由来的不快,往严重的方向说,王志泽是骗了他的人还骗了他的钱,他不想就这样让王志泽就这样离开。
“你是跟踪陶溪来的?”历景山直视着王志泽又继续追问道。王志泽当然摇着头连连否认着,只是一脸心虚地重复着刚刚的狡辩,“我真的是恰巧……”
可谁知那历景山直接伸手掐住了王志泽的双颊又晃了晃,“说实话。”
“啪——”受惊过度的王志泽一下拍开了历景山的手,接着趁他分神的一瞬中,头也不回地跑掉了。丝毫不顾身后那个一反往常,满脸冷酷的历景山。
慌不迭地跑出门外的王志泽被刺眼的斜阳一照,思绪瞬间清醒过来——不过两秒的考虑,王志泽便立刻决定要在门外等着他们出来,给历景山贴上危险的标签,他绝对不能让陶溪单独落在历景山的手里。
可是王志泽不敢直接拉陶溪走,也没有勇气直面历景山。他只好发了好几条微信给陶溪,但全都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作为体育生考上这所大学的王志泽能想到什么好点子,只能像刚刚那样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了起来。所幸这次王志泽没等多久,便瞧见两人便出来了。不知道在王志泽看不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两人不同刚刚那般冷淡,反倒是有说有笑地一起走了出来。
市博物馆位于城区最繁华地段的边缘区域,周围都是各种高端的餐馆饭店,街道干净整洁静中带旺很是适合约会。两人大概走了五六分钟,拐进了一家装修很别致的餐厅内,囊中羞涩的王志泽自然没办法跟进去。周围连个便利店都没有,他只能在不远处的面包房内含泪买了一个最便宜的二十块钱,还不带一点肉的面包来果腹。
一开始王志泽还在他们用餐期间不间断地给陶溪发消息,直到陶溪烦不胜烦地回了一句“烦死了”,王志泽这才消停下来。
两人一直吃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才走出餐厅,
王志泽祈祷着二人就此别过,好让完整的陶溪顺利地回到宿舍,可偏偏事与愿违,吃过饭后的二人仿佛更加亲近了。
而当王志泽看着他们又走进一家酒吧里的时候,也只能崩溃地告诫着自己,害人终害己,这就算是对自己一时头脑不清醒的惩罚。
酒吧这种地方,就算王志泽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进去。
王志泽不知道清吧跟酒吧的区别,只觉得这家酒吧跟他想象中的酒吧不太相同,没有浑浊到让人窒息的空气也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虽说人还算不少,但充其量也只是算热闹而已。
历景山跟陶溪坐在吧台的位置,王志泽怕再次被抓包,只好在他们背对着的方向找了个空位坐下,像个偷窥狂一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如此专注的王志泽,自然没看到店里的客人全都是男性。
“您好,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王志泽听到陌生的声音,抬头望了一眼,一身服务员打扮的小青年站在他旁边,正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王志泽意识到眼前的服务员是在问后,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扭头扫了眼周围的桌子,“啤酒就好。”
“最近新进了一个口味。”服务员侧了侧身,示意王志泽看向吧台处的写了几行粉笔字的小黑板,“要是您喜欢茶香的话,可以试一下。”
王志泽一看傻眼了,他不知道商店里卖的四五块的啤酒到了这居然能涨几乎十倍的价格。他嘴角抽了抽,看着价格都差不多一样,只好挑了一个名字顺眼的说出口,“乌龙茶香的吧。”
“好的,请稍等。”
很快的,啤酒被端了上来。王志泽自成年那晚第一次喝酒就发现自己很容易醉,在这之后便很少碰酒了,同时也觉得这谷物发酵过后又苦又涩的产物是在不合自己的口味,这会为了不浪费,也只好捧着一小口一小口这样往下咽了。
跟里描述的动不动就强迫不同,历景山对陶溪态度甚至没有像下午对王志泽那种步步逼近的压迫感,倒是一副十足翩翩君子的模样,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应规蹈矩,就算王志泽再吹毛求疵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看久了,还觉得这两人真是不一般的相配。
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王志泽甚至还开始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样随便怀疑别人,毕竟说到底,跟现实终归还是不一样的。这样想想,也难怪历景山看见自己来捣乱的时候会生气成这样。
满满的啤酒只被王志泽喝了三分之一,但是不胜酒力的他已经开始有些头脑发晕了,一片红晕也借此悄悄爬上他的脸颊跟耳后。虽说王志泽长相硬朗,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意味,但此时双眼有些迷离的他却意外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吸引力。
王志泽的注意力一直在陶溪他们身上,自然没留意到不远处有几个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王志泽哪知道从来没什么桃花运的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别人眼里的肥肉。
独自一人在gay吧里喝着闷酒,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简直就差把“被人甩了”这几个大字贴在脑门上;或者是刚经历了“新郎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那种狗血的剧情。
要把这种苦情男骗到手,对于一些只想要一夜情的花花公子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嘶——”
两三个人在王志泽身后嘻嘻哈哈地经过,打闹之间不小心把满杯的啤酒洒在了王志泽身上,冰冷的触感让王志泽倒吸了一口气,因为酒精变得而有些迟钝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染着黄发的清秀男人见自己闯了祸,连忙跟王志泽道歉,顺势坐到了王志泽旁边空缺的位置上,一副手忙脚乱要抽出纸巾,想替王志泽擦干净的样子。
可黄发男人的视线却出卖了他,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王志泽那被酒液弄湿了地方,有些口干地咽了一口唾液。
“阿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真对不住了兄弟,你没事吧?”
“快给人赔不是!”
“……”
王志泽有些难受地扯了扯左肩那块差点被湿透了的布料,被那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左一句右一句吵得头脑发昏。自然没有注意到,在一片混乱之下,有只手偷偷地把两片白色的药片扔进了王志泽的酒杯里,小小的药片遇水即溶,瞬间化成透明的泡沫藏于在那剩下的啤酒中。
“没事,没事。”没给那位名叫阿风的年轻人触碰到自己的机会,王志泽挡住那人伸来的手,接过纸巾印在自己的左肩上。
可那几个人也不觉得尴尬,都在王志泽那桌坐下来,自顾自地在找话题搭讪着。
王志泽一脸尴尬,随意又敷衍地回了几句话,又怕他们的吵闹会引来吧台上的人的注意,只好拿起酒杯喝了几口酒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王志泽觉得自己醉了,耳边舒缓的音乐变得有些模糊,陌生的心慌与燥热让王志泽有些睁不开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顾桌上其他人的问话,王志泽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去厕所用水冲了好几把脸,冰冷的自来水让王志泽涣散的神智回拢了一点,意识到自己状态非常不正常的王志泽,却还是想着陶溪,他不怕历景山了,就想把陶溪带回学校。
走出厕所,趁自己还有几分清醒,王志泽勉强分清方向后径直走向了吧台。可还没走到目的地,半路就被那几个人给拦住了,“你没事吧?”阿风一边装着关心的样子,一边对王志泽上下其手,还试图搂住他的腰。
被陌生人触碰的感觉让王志泽极为不适,跟浑身都起毛了一样难受。
不管王志泽的感受,那黄发男人却因为手里那紧致的触感忍不住喟叹一口气,又装作关心的样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休息?”
“放,放开。”做惯粗活的王志泽力气可不小,但是现在他无论怎么挣脱都像只软脚蟹那样使不出劲来。
周围的人一脸不认同地看着这场混乱,却没有一个人有想来阻止的意思。只因这几个青年在这片也算是出了名的纨绔弟子,个个嚣张跋扈,不撩人的事干得多了去了,只有这王志泽初来乍到的菜鸟不知道躲。
再者说,之前也遇到类似的事,那时候还有好心人,只不过那个好心人就因为干了件好心事,就被打得住了一个月的医院,至此之后谁还敢当这出头的好鸟?
谁来救救我——
完全超过安全距离的接触,无法挣脱的钳制让王志泽恐惧到了极点,他拼命挣扎着,当他马上就要被拖出酒吧大门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雪松味传来——
“不好意思,我来接我朋友回家。”历景山的声线冷清又沉稳,他仿佛救世主来临那般来到了王志泽身旁。
历景山不容置喙地抢过王志泽,冰冷的指尖代替那只在王志泽腰间作乱的手。跟强硬的动作不同,历景山的语气可谓是十分温柔,“你们酒钱我已经付过了,就当是谢谢你们照顾我朋友。”
历景山出众的外貌很容易吸引了那几人的注意,几乎可以说是贪婪那般盯着历景山的脸,猎艳目标就这轻松地从王志泽转意到历景山身上。
看着历景山把话说完转身就走的背影,那个黄毛男竟然情不自禁地想抓住历景山的手臂,“你……”
可那色欲熏心的黄毛男还没碰到历景山的衣服,就被仿佛早有准备那般的历景山给躲开了,而后竟毫不费劲地抱着王志泽转身,起脚狠狠踢向阿风的小腿胫骨处,黄毛男竟连痛声都呼不出一丝便跪倒在地了。
“需要我帮你给医药费吗?”历景山居高临下满眼寒光地看着那满地打滚的人,只是语气还像刚刚那般温柔,说着又托了托王志泽那软烂无力的身子。
那几人见黄毛倒地痛苦的样子,一时也慌了神,连忙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还跟历景山叫嚣着:“操!你他妈知道他是谁吗?”
“他可是长峰集团的太子爷。”
“不长眼的傻逼小白脸你给老子等着!”
本来还想继续找茬甚至直接想动手的几人,被及时带着几个壮汉安保赶来的经理给制止了,“历总,真好不意思,这里我来解决吧,您先带着您的朋友的离开。”
历景山根本没把那几个人放在眼里,只是一如既往那般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对着经理微微一笑,说道:“辛苦经理你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不然知道你们酒吧还有这种顾客的可不止我一个了。”
“是是是。”经理哪听不出来历景山话里的威胁,却只能伸手擦着额角留下来的汗,满脸赔笑着。
直到看见历景山完全离开后,经理满满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指着那几个太子爷说,“把他们给我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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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泽会出现在清吧里,历景山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现在这后续事情的走向,确实出乎他的所料。
历景山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跟见义勇为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当他看到下午那个百般抗拒着自己的王志泽这会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被人抱在怀里时,他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眼看王志泽人马上就要被带走了,出于人道主义,历景山还是选择去帮陶溪的舍友一把。
王志泽这样软着身子,被历景山半拖半抱地在路上走着。
阅历丰富的历景山一看王志泽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历景山没好气地推了一下那个眼泪鼻涕蹭自己一身的脑袋,放在王志泽腰间的手还顺势使劲捏了捏他的腰肉,哪还有什么君子如玉的模样,“就知道乱吃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对不起……”王志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想着那害人不浅的言情里说得都是假的,一切都怪自己做错了事。
而且王志泽真的没想到,那个一直被他各种防备各种猜忌着的历景山,竟然会这样毫不计前嫌地放下身段来救自己。
现在的王志泽从历景山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安全感。
就这样一边这样不停地道着歉,一边又忍不住往历景山裸露在外的冰凉皮肤蹭去。王志泽就像大型树袋熊一样,紧紧贴着历景山。
没了下午那般只差说出口的排斥,王志泽现在这副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样子让历景山很是受用,原本不习惯跟人搂搂抱抱的贵公子也由着王志泽去了。
“陶,陶溪呢?”王志泽哭了好一会后,又努力打起精神,磕磕绊绊地问道。
听到王志泽的问话,历景山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愉悦的心情顿时垮了下来。这个王志泽还说自己不喜欢陶溪,历景山又狠狠掐了一把王志泽,拖着他走向停车的地方,没好气地回道:“回宿舍了。”
“噢……那就好……”王志泽说着,又往历景山的颈窝蹭了蹭,把鼻尖贴到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你好香啊。”失去了思考能力的王志泽只能遂心把话说出来。
历景山哽了哽,装作没听到,“那你也要回宿舍吗?”
“要。”
“可是我不要。”药效发挥得很快,王志泽的大脑已经被搅成了一堆浆糊了,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逻辑。平常不喜欢跟别人直接接触的王志泽此刻却像个皮肤饥渴症患者一般胡乱地蹭着,下身那副多出来的女性器官正因药效而往外一丝一丝吐着清液。
别说王志泽难受,历景山也难受。
历景山作为一个发育健全的男性,哪受得了王志泽这般“勾引”,他只好不停地暗示自己确实对王志泽这种类型的土狗没任何兴趣。好不容易来到车子旁,历景山想把身上的王志泽扯下来推进车里,可那人就像那八爪鱼那般怎么甩也甩不开。
烦躁的历景山不知道王志泽的苦。
那个被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传来了极其怪异的感觉,让王志泽惶恐又难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他,能选择的就只有在那个给他满满安全感的历景山的耳边吐出包含热气的一句话——
“怎么办,我下面湿了。”
历景山最终还是用车里的一根备用领带绑紧王志泽的双手,才顺利地把他塞到副驾驶位里。
“你喝酒,车不能开。”王志泽趁历景山给他扣安全带的时候,在座位上扭动了一下以示存在感。
历景山觉得好笑,这自身难保的王志泽居然还有空管别人喝不喝酒开不开车。历景山启动好车子后扭头望去,本来想嘲讽几句,结果没想到眼前的景色直接让他语塞。
说实话,历景山承认他是被这长相完全不符合自己审美的王志泽给蛊惑了,一下下。
只见那王志泽歪歪扭扭地瘫坐在宽大的车座上,安全带斜跨在他身上,宽松的领口跟下摆被蹭撩开了,左边的大半个身子直接漏了出来。
历景山从来没见过这种光靠着体力活锻炼出来的精壮肌肉线条,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被大自然雕刻出来似的粗犷又自然。
原本还只是停留在脸颊的红晕随着药效的发挥,渐渐蔓延至他的全身,泛着潮红的麦色肌肉上泛出薄薄细汗,连带着那至少服役了五年的上衣也被染湿,只剩下薄薄的布料可怜兮兮地卡在中间。
他身下的运动短裤也被蹭了上来,肉感十足的大腿根部随着王志泽的不停扭动的动作而若隐若现。
被银色领带紧紧绑住的手腕无法挣脱,只能被迫挤压着这胸前肥厚的胸肉,受药物影响的奶头变得十分红艳,连带着乳晕都也微微涨了起来,硬生生从那变形的领口处悄悄探出来,羞涩地在跟眼前的男人打着招呼。
“我没喝。”喉头有些发涩的历景山艰难地挪开双眼。深呼吸忍住身下想要抬头的炽热,转身在后座上拿过一件薄外套,把王志泽整个上半身都盖住了。
“哦。”顿了一下,王志泽委委屈屈的闷声又从衣服下透了出来,“可是我下面的水一直不停在流……”
“闭嘴。”
与历景山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不同,他实际上是个冷到骨子里的人,在毫无利益相关的背景下是绝对不可能插手干预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明明是有资格控制剧情走向的制片人却偏偏喜欢当那个坐在电视机面前的观众。
刚刚帮王志泽解围,已经是他极少见的头脑发热后的产物,更别提他接下来想要把王志泽接回自己在市中心里闲置的家,而不是选择把他丢到酒店或者送回学校。
把王志泽扯出车座时,为了不让路人产生异样的眼光,历景山还是把王志泽手腕上的领带给解开了。
历景山在车内躲着近乎像只发情小狗一般贴上他的王志泽,冰冷的指尖划过意外的光滑的麦色皮肉,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历景山动作极其粗鲁地帮王志泽整理好他那严重变形的短袖跟运动短裤。
历景山那亮黑柔顺的长发在一套动作下来变得凌乱不堪,最后在给不停乱动的王志泽穿上了刚刚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时,却遭到那人的不配合,一会说着热一会说着不舒服。
止不住嘴角抽了抽,历景山表情十分不耐地咬牙切齿道:“你就非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骚样是不是?”
然而此刻的王志泽已经无法分清历景山话里的含义,那充满侮辱性的字眼变成毫无意义的音节传进他的耳朵里,只是胡乱着点着头表示听到了。
历景山哑言,一种无名的怒意涌上心头,无处发泄的他只好把那怨气狠狠地撒在外套的拉链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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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历景山用力把树袋熊王志泽甩到光洁的瓷砖上。
这个住处只是历景山名下众多房产中的其中一处,虽说位于市中心极好的地段,但也只是被他用于平时加班到深夜的落脚处,整个房子装修风格极为简洁,除了在餐桌上放的几个橙子苹果外,可以说是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你好舒服,我想贴着你……”
不管正在努力脱着两人鞋子的历景山,王志泽坐在地上迷迷瞪瞪伸出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抚摸着。
自诩对王志泽毫无性趣的历景山下半身又硬又疼,内心却依旧很是高傲地想着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绝对不会看上王志泽这种人,也不会乘人之危。
把王志泽拖到浴室淋浴间的花洒底下,冷水开最大档位,毫不留情地让水柱狠狠冲刷在王志泽的身上。
很快地,王志泽身上的潮红稍微散去了一点,湿漉漉的短发搭在额头上,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的王志泽丝毫没有了刚刚那股黏人的劲。
但历景山还是那副不爽的样子,也不知道还在不满些什么,轻轻踢了一脚王志泽的大腿便转身离开了,只留王志泽自己在淋浴间好好清醒清醒。
这间房子的浴室很大,分了三个可以使用的区域。
历景山关上淋浴间的门,走到洗漱台前,他把沾了不少王志泽眼泪跟汗液的脏衣服给脱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跟王志泽不同,白皙得几乎可以透出底下青色的血管,比例极好的颀长身型却不显羸弱,深藏在精瘦肌肉里的力量似乎随时等待着爆发。
他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内裤,而内裤里还包有那根迟迟未疲软的硬挺。他打开洗漱台的水龙头,把脸洗干净后,又取来了毛巾沾了点水,想把身上粘腻感给擦干净,清理了好一会后,才把水龙头给关上。
可奇怪的是,把关上面前的水龙头后,整个浴室都变得安静了,淋浴间里也并没有传来流水声,倒是有着一声声难耐的低喘声。历景山直皱眉,心里抱怨着王志泽真是个麻烦精,他随手拿了放置在架子上的浴巾,便迈开肌理分明的长腿走了过去。
“王志泽,你……”
历景山话说刚说了个开头,就被眼前香艳的场景给震住了,手里的浴巾也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把半边潮红的脸紧紧贴在大理石地板上试图给自己降温的王志泽,一瞧见历景山推门进来,便半眯着充满水雾且毫无焦点的双眼望向他,烂红的舌尖从微微张开的厚唇里探了出来。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发热地紧紧盯着跪爬在地上的王志泽,很明显刚刚的冷水并没有让这个吃了春药的王志泽完全清醒,就只是稍微帮他恢复了点行动能力。
他还是完整地穿着那套上衣,只是因为姿势的问题两件衣服下摆都滑到了他胸前,运动裤跟内裤被他一同退至大腿处,露出那个肥厚圆润的麦色屁股。裤兜里的手机跟钥匙也因此掉入浅浅的积水中。
更让历景山血脉偾张的是,王志泽没有抚慰着他的阴茎,而是任由它直直地挺起来,在前面可怜地吐着清液。却是反起右手从臀部外侧直直伸向臀缝中,在这之中肆意地来回抚摸着,似是想解决身下让人发麻的痒意,却找不到方法。
“骚货。”历景山修养全无地骂了一句。
他控制不住自己,走到王志泽身后,抬起脚地用力踩在了王志泽那麦色臀瓣上,也不管那成臣服姿态的人承不承受得住,莹白的玉足硬生生地在那个极具弹性的软肉上压出一个凹印来,一松一紧地踩着肥臀画着圈。
深与浅肤色之间的刺眼对比更是让历景山的喉头发热,而他也很快地注意到王志泽那异常光滑,几乎没有任何体毛的下半身。
王志泽绝得历景山的脚比自己的手好用多了,刚刚怎么摸都有点不得劲的他,现在似乎是被玩舒服了,哼唧哼唧地不知道呢喃着些什么,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激烈了。
历景山见状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似乎是不想错过一丝接触,历景山的脚底紧贴着紧实软弹的皮肤,滑到王志泽的腰部,用力压着他的上腰,把他的上半身压得更低,直到整个前胸都紧紧贴在地面上,屁股的两瓣厚肉也因此往上翘得更明显,不用弯身也能看清王志泽手指的动作。
两人炽热的呼吸在这小小的浴室里相互纠缠着。
处于上位的人还不满意,又用脚把王志泽那因抚慰着下半身而来回动个不停的右手踩住,绝对的力量让王志泽的手指牢牢插在紧闭的臀缝中。
这样别扭的动作当然让王志泽很是难受,他只好动了动已经流出涎水的口舌,抖着嗓音哀求道:“痛……”
本来已经把全部注意力放到麦色皮肉上的历景山听到王志泽那可怜的声音,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眨了下发热的双眼,舌根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安抚一下发干的喉咙,气息不稳地说道:“知道痛就好。”
历景山是这样说着,可他并没有打算放过王志泽,这样放浪淫荡的人,被肏了也只能怪他自己,他不是喜欢钱吗,喜欢钱的人最好解决了,而他最不缺的也是钱,能花钱解决的事根本不叫事。
更何况王志泽自己这个蠢货吃了春药,还要自己出手帮他,不让他还报恩情都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在历景山一连串心理活动中,从嫌弃到迫不得已,从迫不得已到王志泽自己活该,历景山理所当然地就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所有责任都怪罪到了王志泽头上。
他松开力道,却在下一秒把王志泽的手踢开,用已经泛红的足尖代替其中。
历景山皮肤白,身上关节以及面部很容易产生毛细血管因兴奋而扩张的生理现象。他脸颊上的升起红雾伴随着王志泽摇晃屁股的动作而变得愈加鲜艳。
刚刚被整理好的发丝又因为新流出来的汗液一缕一缕弯曲着黏在颈侧,红唇翘鼻媚眼如丝,仿然一个刚从酒池肉林出来的白狐狸精那般魅惑。
能包住水液的手离开了,王志泽那私处流出来的淫液,居然还拉丝成了线不停地往地板上滴着。历景山先是动着脚硬挤进那多肉厚实的臀缝中上下搓了几把,然后慢慢往下挪。
可当历景山踩到王志泽的菊穴时却发现了不对,这明显紧闭的地方不可能流出这么多体液,虽然周围的皮肤也沾着不少滑腻淫水,但也段不至于会像现在这样如同失禁一般往下滴,历景山思考着,又用大拇指使劲往菊穴那踩了一下。
“唔……等等……”王志泽随即颤颤巍巍地说道。
历景山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探索着。只是他刚一把脚挪开,往下移动一点,那特别的触感就仿佛时踩在那刚下完暴雨的泥地上,软烂又粘腻。
只是那本来应该生长着睾丸的会阴处却被两片平整又肥厚的嫩肉给代替了,上面全是滑腻的粘液。历景山的脚趾刚按上去,伴随着咕叽咕叽的小小水声,他的脚趾就被那两片高热的,仿佛嘴唇一般的肉瓣给含住了,又湿又热的软肉甚至还迫不及待地自顾自地开始吸吮了起来。
历景山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后又狂跳了起来。再也无法忍住心中那极其罕见的狂热,他收回脚蹲下身掰开肉臀,动作一气呵成。
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抓住手感十足的肉瓣,狠狠往两边掰着,展现在眼前的是绝对不可能生长在男人身上的阴户。
而那因情欲而微微发颤的肥厚阴唇正因外力的作用而张开着,更多的水液正在历景山那毫不忌讳的直白目光下,源源不断地从这红艳裂缝中流出,糊满了整个光滑的阴户。
眼前诡异又香艳的场景让历景山裤裆里一直软不下来的阴茎此时更是激动得直直跳动,他甚至还往前凑了凑,把说话的热气都洒在了那嫩肉上——
“王志泽小朋友,怎么不告诉我,你居然还是个女人啊?”
因为冷水的作用,王志泽稍微能听懂点人话了。
然而历景山这种带着打趣口吻的侮辱性话语,逼得本身就因自己怪异的身体而自卑的王志泽从眼角处滑出了几滴泪,还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
突如其来的羞耻心在此刻战胜了欲望,他疯狂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身后人的掌控,可早就失力的四肢怎么能使得出劲来。
“放开我。”王志泽的声音比刚刚多了些强硬的意味,
可他这般举动在历景山看来无疑只是在装贞洁烈女,得了自己这个便宜还在这卖乖,看着那艳红的逼缝中不断往下滴的淫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御人无数的荡妇。
无端联想到这个层面上的历景山加大力度压制住王志泽乱动的屁股,心想着这王志泽即便是那荡妇,那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是行为与想法不一,历景山因刚刚的猜测而似乎心情很不好地紧抿双唇,趁王志泽挣扎的动作趁机想将他的下半身扒光,王志泽这体重跟乱动的四肢在历景山的怪力下仿佛不存在。
历景山还顺带也脱掉了一直束缚着自己的内裤,与秀气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粗长阴茎猛地跳了出来,颜色干净的肉柱上布着几根隆起的青筋,鸡蛋大的龟头向上翘着,马眼处跟王志泽的肥逼一样向外吐着黏液。
他不管不顾地坐在王志泽双腿中间,用自己的身体岔开了那半张的腿根,伸出两条修长大腿卡在王志泽被迫再次往下塌的腰侧。与历景山那舒服的坐姿不同,王志泽就像只在实验台上等待为科学献身的青蛙,只能任人宰割。
历景山坐着,视线几乎与王志泽那屄穴还有无人问津的可怜阴茎平视,开始发红了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私密处,这才发现王志泽的下体真的光滑得连一根体毛都没有,还有这逼肥得跟红糖馒头没有任何区别。
王志泽被历景山死死压制视奸着下半身,想挣扎可他其他地方根本动不了,只好晃了晃那撅起来的大屁股,软软地说了句:“历先生,别看了……”
忽然被叫尊称的历景山鸡巴一跳,突然奋起连连用力地抽了王志泽的肥臀好几下,麦色的肉浪随声翻飞着,“别发骚!”
历景山每抽动一下,王志泽那紧咬着下唇的嘴巴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臀肉被抽红了,可是王志泽又偏偏可耻地觉得舒爽极了,又痛又爽的快感减轻了不少那难以启齿的瘙痒感,可当历景山停下手来那瘙痒却更加猛烈地袭来。
王志泽刚刚升起的羞耻心又随着历景山的抽动瞬间消散,才不过五秒,又忍不住哀求道:“唔……还,还想要……”
历景山很喜欢这个能把王志泽下半身一览无遗的体位,唯一有些不满的是不能看着王志泽的表情。在听到王志泽的请求之后,历景山自矜地轻哼了一声,“想要舒服就听我的。”
听到历景山的话,王志泽连连应好,这样乖巧的反应总算是把历景山给顺毛了。他扯过王志泽空闲的手,放到自己腿间并命令道:“握住。”
粗糙的指节刚碰到历景山那炙热,王志泽便应激似的浑身抖了抖,刚刚还答应得好好的他此刻却迟疑了起来,一直虚虚地攥着拳仿佛没有听到历景山的要求那样,不肯张开。
王志泽身为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身下却有着连腿根都包不住的女性生殖器官,神秘的半裂开着的逼缝仿佛潘多拉魔盒,发散着让人根本不能抗拒的吸引力。
而这个地方还因为自己的动作更加无所遁形地露了出来,这个认知让一向不太沉溺性事的历景山都激动得后背有些发麻。
面对此刻王志泽的不配合,一直急迫的历景山却开始耐心了起来,把再次把嘴凑到王志泽的那阴户前方仅仅一厘米左右的位置,故意用嘴呼着气,把热气喷洒在那沾满水液的阴唇上,还有些从那肉缝中露了进去轻轻地拂过内壁,又带出更多的水光。
历景山用以往那温柔的声线哄骗道:“乖,握住。”
“呜——”
历景山这个举动像是压倒王志泽理智最后的一根稻草,那滴落着红糖的馒头不堪其扰地开始扑哧扑哧地喷出水泡。王志泽那刚摸完私处的右手上还沾着淫液,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愿握住历景山的阴茎。
但此时,他的心里防线已经彻底被历景山攻破了——
王志泽的手不像他衣服下的皮肤下那样紧实有韧性,反倒是布满了成年以来辛苦劳作的痕迹。他颤抖着指尖握着历景山那根早就蓄势待发的硬物,刚握住的那刻,两人皆发出一声慰叹。
“历先生,你好硬……”那样的炽热又再次把王志泽的大脑搅成了浆糊,王志泽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手也僵硬地放在上面不敢乱动。
历景山闻言轻笑了一声,“没自己撸过?”说完又把自己的手搭在王志泽的手上,带动着王志泽的手上下撸动着。
不一会,见王志泽的动作慢慢接受并熟练后,才松开了他的手。而后则把手改搭在王志泽的臀瓣上,十指用力,像揉面团一样开始搓动那手感极佳的肥臀。
历景山一直以为自己是纯纯的同性恋……
但这拥有两种生殖器官,奇特又和谐,互相冲突却又充满吸引力的双性体,让本该对女屄不感兴趣的历景山,此刻却像只发现了还没被其他狗标记过的新地盘的猎犬一般,兴奋得难以自控。
他像刚刚那样把自己脸凑了上去,疯狂嗅闻着王志泽身下散发出来的气息,“你这骚逼怎么还有股蜜桃味?”
历景山忍不住把鼻子蹭上那阴户,挤开紧闭的屄缝,用鼻尖磨了一下内里挂满蜜桃汁的嫩肉。
“啊……”王志泽被历景山这样一蹭,爽得手都松了劲。
然而这样诚实的反应让历景山心情大好,他又重重地亲了一口那沾满淫液的阴户嫩肉,“要我舔吗?”
“要我舔你的逼吗?”
“还是亲几口就算了?”历景山一边催促着王志泽回答,一边色急地伸着脑袋小口小口,轻轻嘬着那屄穴。
陌生的触感让王志泽爽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被压在地板上的乳头也止不住涨大了起来,硬乎乎的肉头生生被塞进乳肉里。
“要舔,要你舔,呜呜……”他终于抵不过身下的快感,晃着屁股,像把屄穴贴向历景山那不停作恶的嘴,还带着哭音苦苦哀求道,“用力舔……”
被王志泽求着舔,就不算自己真的想舔——逻辑达人历景山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先是重重地把嘴压在那阴唇上轻吻了起来,而后又半张着嘴把那发着颤的肉唇吸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下那被半含在嘴里吸得变了形的嫩肉,松嘴一放,发出了啵的一声,那嫩肉又应声地弹回了原处。
被舔逼的快感让王志泽几乎无力承受,“哈、哈——唔——好爽——再,啊,再用力一点——”
历景山没管胡乱淫叫着的王志泽,就这样玩了几下,他又伸出红艳的舌头,把整个舌体压在了那饱满如同馒头的阴户上。
先是由下至上用力地舔了一下肉感十足的阴唇,把阴唇压得变了形,照法玩弄了好几下后,又似是不过瘾地压住厚肉,绕着整个嫩逼画着圈,把屄穴外的每一处都照顾好。
“我里面,哈、哈——唔——帮我舔舔里面——”王志泽的屁股随着历景山的动作越翘越高,甚至还主动地开始说出自己的要求来了。
“这么快就学会使唤人。”被任性命令的历景山并没有任何不快,反倒是依着王志泽的要求,把灵活的舌尖压在会阴处,顺着力道挤开肉缝跟里面的小阴唇戏耍着。
那游鱼般的热舌先是在逼穴入口处舔食了好几口淫液后,画着圈来到了阴蒂处,把那小豆子压得东歪西倒,不断的来回拨弄着。
“啊、啊——”王志泽就这样潮喷了,屄穴喷出来的淫水把历景山下半张脸都沾湿了。历景山没有躲,只是还是像刚刚那般深深埋进了让人着迷的屄穴里。
刚还能咬住下唇勉强忍住的呻吟声,终于在历景山的强力攻势下败了阵,从厚唇中泄了出来。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呻吟声伴随着啧啧水声在小小的淋浴间里回荡着,听得连王志泽自己都面红耳赤,
而历景山则是深深迷醉在那隐约的蜜桃香味里。
他还嫌舔得不够过瘾,用双手拇指按住了两瓣厚厚的肉唇,往外使劲,想掰得更开好让自己尝到更多的滋味。
谁知道那淫水丰盈得让历景山连连滑手,着急吃肉的人被惹急了,抬起手狠狠地抽了那屄穴一掌,透明的水液应声飞起四溅,可粗暴的对待并没有让那装满水液的肉壶停止出水,反倒是流的更欢了。
两道水痕沿着历景山的拇指滑向他的手腕处,历景山捏着那两片蚌肉一揪,恶狠狠地说道:“把你骚逼里的水收一收。”
“呜……”王志泽很是委屈,不知道哪里就得罪历景山了,明明自己已经这样完全不顾底线地,让他舔那连自己都极少关注的地方,他还想怎么样,“唔、我不是,不是……”
王志泽那只握住历景山阴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他把手缩回前身,用力按住历景山的脚背,似是在抗争些什么。
可历景山听着王志泽那可怜兮兮的撒娇只觉得好笑,明明刚刚都已经叫过骚逼了,这时候才来拿乔反对。
这么大一只人卖起娇来他却一点都不含糊,他故意忽略了心底的动摇,舔了一口那从蚌肉间凸起来的阴蒂,又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你不是骚逼是什么?”
“那你说是你什么?”历景山停止舔舐的动作,双手按住两瓣阴唇来回揉搓着,看着那挂满淫汁的软肉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变形,“还是说你想我称呼它为,嫩逼?啾——”
“贱逼?啾——”
“馒头逼?啾——”
每说一个词,历景山就往那被扒拉开的屄穴亲一口。
不等王志泽回答,他又把手拿开往前探去,故意握住王志泽身前一直被忽视的肉棒,用力地揉搓着他的龟头,“还是说,你觉得你这根东西有用?”
“啊——”
可谁知道王志泽那可怜的男根竟然一碰就泄了,大量的白浊精水射在了历景山的手里,还有一些则挂在了王志泽的小腹,以及衣服上。
历景山眼前看着瘫软着浑身颤抖的人,嗤笑了一声后,随手把手上的白浊抹在了王志泽那条被脱掉的裤子上,继续掐住王志泽的男根问:“你说你这小鸡巴有用吗?”
被无情掐住的男根只能在痛苦受罪,“没用,呜呜……没用……”
“那还要我舔吗?”历景山不依不挠地追问道,“要吗?”
“不,不要了,唔!”王志泽这会却意外拒绝了,因为他真的很痛,被历景山掐着男根只是导火索,他的脖颈肩膀后腰直至大腿因为一直被固定在一个扭曲的姿势上早就不堪重负了。
刚刚沉迷在绵长的快感中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又被历景山掐住脆弱的地方,全身的酸痛便被立刻放大至数十倍,连带着大脑也稍微清醒了点。
不知道王志泽的辛苦,历景山耳里就只剩下他的拒绝了,“你不要我舔?那你要谁舔?”
“你是要让陶溪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帮你舔吗?”不知道那个“十分符合自己审美”的陶溪怎么惹他了,历景山的语气越说越冷漠,“他早就肏过你了吧。”
王志泽欲哭无泪,他本来就因为双性而有些自卑,历景山这会还把无辜的陶溪拖下水,普通的朋友被人误会成奇怪关系,就算是救命恩人,王志泽也开始有些不开心了,嘴硬地软声说道:“关你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后历景山愣了下神,他仔细一想,好像确实与自己无关。但他又觉得这有关无关并不是王志泽一个人说了算的。
“不安分的骚货。”
他冷笑了一声,一只手狠狠压住了历景山的后腰,用修长的手指朝屄穴入口处摸了上去,正想着要给这放浪成性的人一点教训,可那手指刚往里探了一点,就被层薄薄的肉膜给挡住了。
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吗?
过云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历景山不满的情绪被一扫而空,这个新发现让历景山兴奋得有些控制不住力度,他手臂上的青筋凸显,抓着王志泽上半身的衣服后领猛地一扯。
王志泽的姿势便由跪趴立刻转为跪立,双腿分开,像只鸭子一样坐在历景山的大腿上。
姿势的突然改变让王志泽本身就酸痛的身体更加难受了起来,他无力地被历景山地操控着,血液一直不流通的双腿此刻充满了类似被针扎过后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历景山双手搂住王志泽紧实的胸腹,强迫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而那粗长的阴茎因此被深深埋在那臀缝中,他忍不住粗喘了一口气,把热气喷洒在王志泽的颈后。
不嫌弃满脸口水跟眼泪混在一起的水渍,伸出右手用力掐住王志泽的脸颊,强势地把那张各种痕迹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而王志泽的厚唇也因外力的作用下无法受控地向外嘟着。
历景山内心那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在今晚几乎被王志泽尽数打开了。
满意地半眯着眼打量起王志泽屈辱的神态,突然有种无论这人怎么反抗,到最后都会被自己完全掌控着的想法。他凑到王志泽的耳边旁,温润至极的声线却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那般缠绕在王志泽所有的感官中——
“你马上就知道,你的骚逼,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