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桓震压低了音量,还作势四处瞅瞅,才道:“谁让商院老师总迟到,我只好在门口看海报打发时间了。”
知意和苗苒同时被逗笑了,苗苒摆摆手说:“给你们第二学位上课的都是要退休的老教师,平时可佛了,我们有时也要等老人家接完热水再慢悠悠站到讲台。”
桓震长舒一口气,“哎哟,总算有人能懂我了。”
……
沉稳和风趣同时在桓震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踏进宿舍公寓大门时,苗苒还在津津乐道,而知意却只是安静倾听。
苗苒扫兴于知意的反应,哼道:“知意,你不觉得那个桓震很有意思吗?”
知意想了半天,点头,但却得到苗苒又一个肘击。
“欸。”苗苒叹了一口气,边笑边摇头。
“知意,不是没有合适的对象。是你主动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今晚的一切在知意心中只是小插曲,也并不觉得在偌大的校园能掀起什么波澜,直到这周四的晚课。
多亏大三的辛苦,大四的课程已经少了很多,但由于学校不合理的课程安排,大四仍要修一门公选课。
开学前夕,知意和舍友们说好一起抢“世界遗产解说”,据往届学长学姐说,这门课的老师人好,课水,事不多,便于逃课。可惜,好课传千里,人人都眼巴巴望着,选课系统一开,这门课就瞬间被抢完了。
知意倒霉透顶,连刷新好几下网页都一片空白,只好像挑白菜似的随便选了一门“西方文化与电影”。
第一周上课时,知意在食堂吃完晚餐就往教学楼走。尽管她提前了十分钟,教室也早被坐满了,尤其是最后几排。没法,她来到第二排的中间。
第二排的排椅有些坏了,知意将竖着的椅座放平时,木头和钢筋结构发出刺耳的声音。
前排的同学下意识转过头来。知意慌忙道歉:“对不起,同学。”
“又见面了。”是熟悉的男声。
看到桓震的脸,知意吞了口唾沫缓劲,“你…你也选了这门课?”她太不知道该怎么和半熟的异性陌生人相处,慌乱之下,只称了一个“你”来表明距离感。
但桓震似乎并不在意,只问:“你一个人吗?”
“嗯。”
“我也是。”
“哦。”知意坐下,低头去收拾自己的书和电脑,慌乱地眨巴着眼,佯装忙碌。
桓震又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