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瑕忽然轻轻地、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做心理咨询师吗?对此,你有没有过自己的猜测。”
“……我……”
沈钦的声音有些迟疑,他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连,手指的温度接近了,但却又不敢靠近。
“你听了我和吴总的对话了吧?”刘瑕没躲开,眼神依然胶着在最近的门把上,盯久了,螺纹一圈圈地放大,让她有丝眩晕,“有什么感想?”
“我……”
“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秘密了,或者在更早以前,我的所有一切都已经在你的双眼之下,”刘瑕撑着下巴,转头看他,“你怎么看?”
刚开始,沈钦讷讷不能成言,但过了一会,他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双眼倒影着刘瑕的面孔,和她唇边那缕牵强自嘲的笑意,像是无风时的大海,清透得可以映照到海面下最细小的沙砾。
他在听。
“其实……我并不怪我妈妈,”刘瑕轻声地说,“从来没有。”
“回头想想,这一切都是可以预测的,一个才华横溢、英俊潇洒、野心强烈的青年,在最落魄的时候娶了一个为爱情而活的女人,在关系确定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明了。该负责的是更优秀的那个人,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他知道,她能和他匹配的只有相貌,她能慰藉的只有他一时偶然的兴起,她照料不好他,无法和他交流,甚至理解不了他的兴趣爱好……但他还是娶了她,因为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