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笙热情的跟林惜分享着她只用了一课间就搜罗来的顾念因的八卦,林惜却是越听越不屑。
这是算什么?
白月光舍弃故土,为爱下凡吗?
呵。
林惜冷笑着扯了扯嘴角,钟笙全然没发现,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感叹着:“难怪大神英语这么好,119,差一分就满分了呢,我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考这么高!”
林惜听着钟笙这话,越听越别扭,对她那一口一个的“大神”很是不屑:“……你这是什么称呼?”
“尊称啊!”钟笙眼里满是对顾念因的拜服,“能在大橙子那样惨绝人寰的讲题风格下,把笔记记得这样整洁,非我凡人可做到的!”
“那还不是因为——”林惜听到钟笙这话,下意识的开口反驳,是她让程建邦放慢了手速,接着又在意识到什么之后立刻截断了自己的话。
这截断太过生硬,钟笙歪着脑袋看向林惜:“因为什么?”
“没。”林惜沉沉的单吐出一个字,握着车把的手绷紧的厉害,“你爱叫她什么就叫她什么。”
反正她林惜以后是绝对也不会再烂好心了。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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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迟暮,少女骑着车子的身影迎着夕阳化成一道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熟稔的拐进了小巷。
昏暗铺满了老旧狭窄的街道,在纵横交错的电线下沉中,一幢幢崭新高耸的建筑群升了起来。
那是林惜母亲所在的医院,林惜每天放学要去的第一站。
干净的灯光驱散了室外的昏暗,小皮鞋的鞋跟敲在瓷砖地板上,清脆利落。
走廊时有人经过,人影划在病房里的磨砂玻璃上,女人带着灰色的针织帽,削瘦的手因为反复粘贴医用胶布粗糙起皮。
她单手握着一个苹果,锋利的小刀在另一只手握着,刀刃一圈一圈的削着外皮,果肉圆润,泛着没有经过氧化的淡黄色。
女人是掐准了时间,削着苹果,等着一个人。
“妈妈,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热情满溢的打开了。
林惜笑着跟刑秀打招呼,边走边问:“今天陶医生给你换药了,有没有觉得好受一些?”
“好很多,今天中午都多吃了小半碗米饭。”刑秀温柔的看着走进来的小姑娘,眉眼里都是笑意。
她注视着林惜放下书包,又问:“小惜呢,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
刑秀这话刚响起的瞬间,林惜的脑袋里就立刻浮现出了顾念因的名字。
消毒水钻进了她的鼻腔,提醒着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林惜看着身形消瘦不复从前的刑秀,甚至对此更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