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他原先看不懂,也从不去想。可是现在,他开始去想了,也多多少少想出那么两三分来。只是他想出来的东西,却不是要和这些压根拒绝听这些话的人来分享的。
只可惜沈诺想走,那书生也恰好拦不住沈诺,可是能拦住沈诺的还是大有人在。
“老夫也想知道,你这句话是何意,这位小友,可否为老夫解惑一二?”
三楼隔着屏风的茶室里,传出一个浑厚老迈的声音。
声音入耳,仿佛此人离得极近。
沈诺很快发现,他要下楼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他走不了了。
走不了便不走。
沈诺终究是贺兰公子的儿子,纵然因着前世之事,习惯了面无表情的看人,习惯了审慎和不信任的对待身边之人,可是骨子里,他还是继承了贺兰公子的肆意和洒脱。
少年一袭绯衣,眉目清朗,见暂时无法走脱,便一撩衣摆,重新端坐于先前的位置,一面取出酒葫芦,自己为自己斟酒,一面回答那个不肯露面的“老人”:“在下的意思,就是这次道魔之争,道修必胜。除此之外,并无他意,诸位道友,切莫多想了。”
那书生跳脚道:“那下次呢?你说,下次,是谁赢?”
少年挑眉看他,良久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来:“吾不知。”
那书生还要骂,就听屏风后,那个老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里还带了丝戏谑:“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沈诺不吭声了。
这么多道修都在,他还想好好地追寻天道,自然不愿意管这些道魔之争的事情。
书生还想再为难沈诺,那屏风中之人,已经开口邀请沈诺上楼一叙了。
书生立马从雄赳赳的公鸡,变成了蔫了吧唧的模样。
沈诺看他一眼,便决定不为难他了。这样的人,注定与天道无缘,也注定不值得他动手。
几步上了三楼,屏风后面,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端坐着,手中一杯清茶,面前一张棋盘,仿佛是在等待迟来的友人。
老人见沈诺上楼,也不起身,手一伸:“小友可愿陪老夫手谈一局?”
沈诺施施然的坐下,然后板着脸摇头道:“晚辈不会下棋。”
琴棋书画,皆是风雅之事。只可惜沈诺虽然生在修真世家,可也只对修炼一事感兴趣,下棋什么的,既占用时间,又费心思,还可能被对方看出自己本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回去做?
有这个时间,他宁愿打坐修炼。再不济,研究研究怎么炼出丹药也是好事。
老人一愣,见沈诺理直气壮,丝毫不以为耻的模样,随即大笑,畅快恣意。
好半晌,老人笑完之后,他才感慨着看了一眼沈诺,将棋盘一挥袖,收了起来。
“老夫只问小友一句,小友何以认为,下一次的道魔之争,必然是魔修胜利?”
沈诺虽然对将来之事闭口不言,可是老人也猜得到,下面那么多恨着魔修之人,沈诺压根不能说他觉得道修下一次就会输了。
沈诺果然没有反驳老人下的陷阱,只是朝天伸出一指。
老人严肃了起来:“小友是说……天道?”
沈诺不语。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天道何以要来管道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