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报了主编知道,自己则带着小宋跟着华镇跟卫雪玢过来了,他们后头的汽车上,还拉着十几台脱粒机。
洛平日报的人要过来采访,富强县的领导们也是大清早才得到消息,富强县不属于洛平管,但做为邻市的报纸,富强县就更重视了,而且彭县长也接到电话,叫他们全力配合,展现一下富强县新时代的农民形象。
可等等他们弄清楚人家过来的目的,特意跑过来的时候,华胜厂的汽车挂着大条幅已经停要农机站门口了,“呃,那个,华厂长,张记者,这也不是啥大事,这么兴师动众的,”
彭县长已经得了知情人的消息,知道这个华厂长来头不小,不然也不会一个小年轻儿就开个工厂,这动一动后头就有记者跟着。
“彭县长,跟您说句实话吧,我们厂的脱粒机卖出去的也有上千台了,像咱们富强县这样的,大面积出现质量问题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不能不重视起来,总不能叫咱们县的农民大叔们受损失是不是?而且这对我们厂也是一个契机,这次张记者他们来了,正好叫咱们报社的同志们也看了看我们厂与一切损害咱们农民阶级利益行为做斗争的决心跟态度,”
华镇说的慷慨激昂,把他们厂特意为富强县乡亲们退赔的态度也说的清清楚楚,倒是把周围人听的连连点头,一旁的农业局长更是抢上前握住华镇的手连连道谢,这东西坏了但给换新的,还把买机器的钱全退了,李治国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不等于是他们县农民可以白得一台机器?李局长都有些后悔当初推动的力度太小,不然这次可赚大发了。
彭县长听了也挺高兴的,不管人家是啥目的,反正是他们富强县得了利,配合着人家宣传也没啥坏处,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事情从侧面展现一下他们这些领导贴近基层,为广大基层百姓分忧解难的辛苦,“嗯,你们有这个态度是对的,不是我说,我们富强县是个贫困县,乡亲们能拿出钱来买脱粒机,那是真不容易,我听说有的都是几家对钱出来买的,这要是出了问题,能不是心疼吗?”
张记者连忙低头记录,一旁的小宋记者也端起相机,“哎呀,我来晚了,这是干啥呢?出啥事了?”
吴新社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他们农机站门口了,前头还挺着汽车,车头上上的条幅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华胜厂,他这下炸了,这些人,还不死心?想把事儿闹大?
“我说姓华的,你那脱粒机我说有毛病它就有毛病,那毛病大了,你想要机器没有,要钱更是没门,爱往哪儿告就告去,别以为老子怕了你,这里是富强县,不是你们洛平市,你找谁来都没用!”吴新社以为自己连襟叫他来是华镇带着厂里的人来闹事,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咔嚓,”一旁的小宋记者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调动镜头摁动快门儿。
“吴新社,你给我闭嘴!”高正平气的快步上前要把他往一边儿拉,就听李局长道,“吴主任,你这是干啥呢?”
县里其他领导吴新社见的少,但自己的主管局长李治国他还是认识的,逢年过节他可是还往人家家里走动呢,“哎呀李局长,我这,唉,我这几天被华胜厂那几个人烦的都病倒了,这不昨天回去一头扎在地上,愣是烧到三十九度,”
吴新社立马博同情告黑状,“这脱粒机的事儿,我想着已经解决了,就没跟您汇报,这华胜厂的人啊,太难缠了……”
“病了?不是昨天加班儿回去的晚吗?”彭县长看了一眼高正平,意味深长道,“这到底是谁说的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