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爹爹说实话,那日禁林,你其实是想让他死在里面吧。”
徽月下意识捏住茶杯,手指烫红才惊觉松开。
她勉强与掌门对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掌门心中有了答案,站起身将双手背到身后没有再继续看她,而是看远处的青山在雨中若隐若现。
“不求以后修为多高,只希望月月能够平安自由的长大,至少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人,一视同仁,对一切弱小都有同情心,而不是欺凌。”
亭角的铜铃在雨中响起,清脆的声响让徽月内心掀起了涟漪。
她抬起脸,无声地望向掌门高大的背影,鼻尖发酸。
但不是所有同情都能有好结果。
徽月垂眼:“爹爹,我知道的,我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天山?”
掌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隐忍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曾经也太过天真,总想着靠别人,要么是七邪诛杀符,要么就是周戚亦或者是戒律堂。
可周戚一事她可算是想通了:他们各自心怀鬼胎靠谁都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
亲手杀了路今慈。
徽月点头,认真道:“爹爹,我心意已决,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我想试着保护自己。爹爹你以前说过机缘应该是自己取得的,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去牵连一大堆无辜的人。”
掌门还是想也没想就拒绝:“去天山非儿戏,此事不准再提!月月别多想了,早点回去歇息吧,都交给爹爹便是,你想要什么爹爹都能替你取来。”
他揉揉徽月的头,严厉的眉眼也柔和几分。
要是一切都能像想的那样就好了。
徽月暗自叹气,也知道他是为她好,爹爹,对不起了。
这一世,她根本做不到坐以待毙。
去天山的队伍出发很早,霞光刚一铺满天空就有人在出山口守候了。只是来的人少的可怜,倘若是平时出大吉任务现在已经挤得人满为患。
“鸢儿姑娘怎么还没来,我记得之前每次出任务她都是来的最早的那个。”
“我们先走吧,昨晚鸢儿姑娘给我递信说她有点事,让我们在鹿城外的客栈等她。”
“啊,写信?用传声符不方便多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不喜欢传声堂的那群弟子窥探人隐私罢了。”
两人点点头,殊不知身后抱着剑的路今慈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出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