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到门前,听白寄凊说道:你也进来洗嘛,我在泡澡了。
江雪荷真是很不好意思,想要婉拒:等你出来我再洗不是一样的?
那哪一样!白寄凊不吃这一套,坚决要她进来。江雪荷没辙,只能换上浴袍,白寄凊听见脚步声,合着的眼睛睁开,很娇气地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嘛。
淋浴间是磨砂玻璃的,浴缸里全是泡泡,当然是相敬如宾,什么也看不见了。
江雪荷进了淋浴间才放下心来把浴袍脱掉,热水浇下来,一下让她紧绷的身体和精神一齐放松了。
她洗头发洗澡有一套固定流程,不用动脑子,全然放空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要不要请个游泳老师临时抱佛脚呢每天上个一节课,四五天应该能稍微学会一点。
或许让寄凊教我?江雪荷转念一想,这可是度假,要是搞成游泳教练和学生,哪还有度假的悠闲味道!
她关掉花洒,拿大浴巾擦干身体和头发,披上浴袍出去吹头发。
白寄凊已经出去了,江雪荷没想到她今天一点也不磨蹭,一边擦精华油,一边忍不住含笑想到:她预备着什么坏点子呢?
等她出去一看,白寄凊连头发都吹得蓬蓬的,乖得不得了,坐在床上看着她走过来。
怎么了?江雪荷问道,也在床边坐下,要订餐吗?还是晚会再吃?冰柜里有水,我先去拿两瓶。
她刚要起身,被白寄凊紧紧地搂住了脖颈。
江雪荷一怔,隔着绸料的睡裙抚摸着白寄凊的脊背,白寄凊就和她拉开一点距离,笑盈盈地望着她,在她嘴唇上轻捷地亲了一口。
这个吻带着山茶花唇油和薄荷牙膏的气味,江雪荷止不住地心旌摇曳,礼尚往来,也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白寄凊唇边现出一道清丽的笑痕,始终是笑,往她手心塞了一只小盒子,上面还有一幅美丽的胶片图案。
江雪荷不明所以,缓缓地把这个盒子拆开了。
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既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她的脸腾一下红了,把盒子攥在手里,深感自己实在并非一个合格的三十五岁的女人,居然连这种事还会失措脸红!
她望了一眼白寄凊,白寄凊笑盈盈地也望着她,忽然,向后撤了一点,曲起指节,敲了敲暄软的床。
床垫厚实,发出的声音可忽略不计,不过江雪荷听得清清楚楚。
白寄凊先是在她的膝盖上敲了一敲,随即,又敲了敲床,离她膝盖不过一两厘米的距离。
江雪荷意会,跟着白寄凊的节奏,向前稍稍挪动了一点。
白寄凊又敲了敲,这仿佛是一个短暂的,带有倒计时的游戏,江雪荷心跳如雷,随着敲击,她和白寄凊再度贴近,几乎是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