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电话,急匆匆地在片场找到导演:导演,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临时有点事,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导演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很和气地说:既然家里有事,那就
他话里留了个尾巴,张呈立刻接道:放心,导演,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不会耽误拍摄的。
她顾不上再和导演多说什么,目光示意了一下助理,让她拿上包直接上车。
助理怀里抱着她的手包,还是很茫然,张呈坐在后座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幸好拍的是现代剧,要不然一身古装都不知道怎么往外走。
我就拿了你的包助理说,没事,张呈打断她,拿上我包,有手机就够了。
她一颗心还是悬着,一边不停地给白寄凊发送消息,一边对司机说:去云缦,快一点。
白寄凊一条她的消息也没回。张呈打开密码锁,轻手轻脚地进门,头一个先往主卧去。
果不其然,她只将门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就看见白寄凊怀里搂着一个什么东西,蜷成很小的一团,靠着床,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厚地毯上。
寄凊。她压低音量,小小地叫了一声,走了进去,直到近前她才发现,白寄凊怀里搂着的是一个纯白色的光煞玩偶,因为搂得太紧,玩偶发出的声音都几不可闻了。
一向很傲慢的哑巴猫白糖爽这会儿在主人身边绕来绕去,不安一样,喵喵地叫个不停,张呈安抚似地摸了摸白糖爽的脑袋,又摸了摸白寄凊的头发,想让她埋着的脸抬起来:寄凊,怎么了?
隔了好一会儿,白寄凊终于把脸抬了起来,上面有被压出的红印,斑斑的泪痕,可还是异常美丽,没有人会舍得让她这样狼狈的,原本也是没有人能让她这样狼狈的,张呈心里有了隐隐的预感,可是不说,只是望着白寄凊,等着她说。
白寄凊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她把可爱的光煞玩偶让张呈看:这是在夏威夷的时候,我和雪荷做的,她的是一只无牙仔。
我们给彼此录了一句话。说到这里,白寄凊又忍不住地哽咽起来,这次她轻轻地搂住光煞,想让张呈也听个清楚。
江雪荷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寄凊,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我当时怎么会没有想到,这句话完整的是如果再也见不到你白寄凊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脸,她、她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想和我分手了?
不会的。张呈小心翼翼地把光煞放到床上,用纸巾蘸了蘸她脸上的泪水,你没有想到,她自然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单纯的祝愿而已,希望你早午晚都安,她很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