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白天那姚华的表现再出色,这短短半天时间,并不够详细了解一个人的底细。高祁应该不会那么离谱,不和大家说一声就把他吸纳进羽音社。
那么这年轻人得以登堂入室,坐的位置还这么显眼,依仗的究竟是什么呢?
对于高祁的自作主张,厉建章隐隐有些不快,他大步走了过去。目光中露出问询之意,道:“高老弟。这位是……”
高祁一见厉建章便站了起来,闻言笑道:“老哥白天才见过,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姚华也连忙起身见礼。
高祁见厉建章听了他这句玩笑话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脸的严肃,笑了笑,低声又同他解释了一句:“我叫姚公子来,和老哥你带顾姑娘到场的缘由是一样的。”
厉建章怔了一怔,气消了,却更觉讶异:原来高祁是从这个年轻人手里得到的那神秘曲谱。
这会儿文笙也同高祁和姚华先后见过了礼,厉建章带她坐下,今天这种情况,文笙只需认识高祁这主事人就行了,其他的乐师,不管高祁还是厉建章都没打算介绍给她认识。
厉建章落了座,正在高祁下首,他扫了一眼另一侧那个明显的空位,奇道:“张寄北还没到?你不会是忘记通知他了吧?”
高祁一张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厉老哥真会说笑。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他呀。”
当着文笙和姚华两个外人,厉建章不好说得太露骨自曝羽音社的弱点,若有深意笑了笑,道:“那就好。”
就他和社里的不少乐师而言,并不愿见到自己人因政见不合闹得不愉快。
这会儿大约是新奇劲儿过了,文笙觉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渐渐都转去了别的地方。
在座的大多是白天寒兰会上见过的,放眼望去,羽音社的乐师们做什么的都有,有的三五人凑在一起,自成一个小圈子,有的独占一桌,不等人来齐便据案大嚼,吃着高祁给大伙准备的水果点心。
这些人好歹是已经来了的,文笙坐下半天,还见不停地有人进花厅来。
张寄北还没有到。
非但他自己迟到,在他的座位周围空了七八张椅子,显然没来的都是同他走得近的乐师。
随着时间推迟,高祁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勉强对姚华笑了笑:“我们这些人平时散慢惯了,大家凑在一起,也没个规律章程,叫姚公子你见笑了。”
姚华连忙欠身道:“哪里,前辈们不喜拘束,正是真性情,左右今晚也没有旁的事。”
一样的客套话,自他嘴里说出来就叫人觉着格外妥帖,高祁闻言脸色稍霁,笑道:“好吧,那就再等一等。”
座上终于有人开始觉着不对,众人望着那片空位议论纷纷,一个三十来岁的乐师凑过来,弯腰在高祁耳边问:“高师,张执事他们……”
便在此时,花厅门打开,有几个人鱼贯而入。
花厅内气氛突然热烈起来。
张寄北到了。
文笙跟着高祁、厉建章等人站起来迎接。因为之前黄荟荪那番游说,加上白天卜云惊心动魄闹了一场,张寄北这个名字在她听来有些如雷贯耳。直到此刻,才同真人对上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