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光济的这位内侄显然也不是碰了钉子就罢休的主儿,第二天天刚亮,文笙就听着外边街门敲得震天响。不用问,还是他。
文笙有些无奈。起来收拾了收拾,听他在外边嚷嚷什么早点,过去将街门打开。
少年这回知道冷了,裹了件厚厚的斗篷站在门外,一见文笙开了门,眼睛便是一亮,扭头招呼后面:“好了,门开了,赶紧赶紧。”
东风巷到了文笙这里已经是颇为僻静,门口不是很宽敞,就见一辆驴车正停在道路中央,把道路堵得死死的,文笙一看这架势,暗忖自己幸好开了门,不然得话,非得被街坊四邻骂死不可。
从驴车上下来两个伙计,每人怀里抱着大大小小一堆盒子。
文笙跟着王昔这一年,脾气也不觉渐长,接连受这少年骚扰,她此时语气中早没了初见面时的客套,板着脸沉声问:“这是做什么?”
少年痴痴地望着文笙,赔笑道:“初次上门拜访,聊表心意。叫他们送进去吧,都是些胭脂水米分、瓜果点心之类,没什么值钱的,我本想去英台大街那边的铺子买一套像样点儿的文房四宝,不过王十三说太贵重的姑娘反到不喜,心意到了就行。”
我呸,又是王十三!
文笙闻言脸上顿时黑了几分,少年觑着她的脸色,有些忐忑地道:“我想着他到底与姑娘是旧识,对你的喜恶也清楚一些。”
文笙站在门内挡着三人不让进:“他人呢?怎么没有来?”
少年小心翼翼地解释:“王十三说过往有些误会,导致姑娘对他印象不佳,叫我帮着解释解释说两句好话,他就不来惹姑娘生气了。”
文笙深深吸了口气,听到这番话更生气了怎么办?
文笙堵着门,两个伙计进不去,只得止了步,一齐去看那少年。
文笙沉声道:“我独自一人在此借住安静惯了,不喜被人打扰,这位公子你到底有何事频繁上门,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了请回,礼物也请一起带回去。”
“这……”少年满腔情思被泼了盆冷水。
佳人这般神情凛然,眉目间如积冰雪,他还真不敢拿出在江北时那一套,径直说我自从那晚上和你说了几句话,这两天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吱唔几句,眼见文笙有关门之意,连忙道:“我姓杨,我家是江北大户,我此来是想要参加下个月的玄音阁收徒选拔,听王十三说,姑娘你是乐师,故而特来请教。”
“我不是乐师,就算是,男女有别,我也不适合教你。”
若换一个人,文笙说不定还会劝两句,叫他回去安心准备考试,来日若能顺利进入玄音阁,自有天下闻名的乐师专门教授,可这杨家少爷迷迷瞪瞪地只管盯着文笙看,一脸色相,文笙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烦躁,丢下这一句话,不再理会门外的三个人,退步“咣当”一声将大门关上。
“哎,顾……”杨少爷一句呼喊被隔绝在了门外。
文笙插了门栓,跺了跺脚,回了屋子。
幸好家里锅碗瓢盆齐备,前院有柴火,后院也有井,前两日她还买了米粮回来,一两天不出门完全不成问题。
姓杨的不过是个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富家子弟,闭门羹吃得久了,自然就该知难而退了。
她不理会门上时不时传来的叫门声,吃过了早饭,专心练琴。
不知玄音阁这次选拔会从哪几个方面考核,但总归少不了听和弹。
这等时候了,要不要把姚华相赠的妙音八法拿出来学一学?
若是学了妙音八法,主考的乐师们十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