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李承运对丽姬的偏宠终于惹怒了嫡妻,乃至后院的葡萄架倒了?
她突然想起今天在丝桐殿前凤嵩川说的那句“国公请看,便是此女”。以及当时延国公鲁大通那探究的目光。
莫不是鲁大通以为李承运如此护着自己,不惜对上凤嵩川,是因为自己像丽姬那样,是李承运另外一个新宠?
文笙心中郁闷,忍不住恨恨地想这便是男人妻妾太多惹下的麻烦,见不着拉倒,她按计划进行。该如何就如何。不管李承运了,叫这些自诩风流的男人都去死吧。
她回到平安胡同不久,便有将军府的兵士把玄音阁张贴的成绩抄录回来。李曹和杜元朴拿着过来给文笙道喜。
今天上午的考试,成绩达到优等的只有十几人,下等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在中等。密密麻麻近百人,把负责抄榜的人眼睛都看花了。
优等这十几人自有文笙在其列。排在第二,第一是那跛足少年项嘉荣,排在她后面的是钟天政。
文笙见其他几个也大多在她的预计之内,王光济的内侄杨兰逸排在了中等前列。
看过之后。文笙深信这名字的顺序是严格按照成绩来的,记录曲谱她自觉没什么问题,连师父王昔都曾夸过她的耳音和记忆力。那就是最后的纠错,这曲子本身也是乐师写出来的。有些地方的对与错见仁见智,不能要求大家的意见都一致。
明天的考试要带着琴去,那才是关键的一场。
文笙看完之后就把那名单放到了一旁。
她本想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向建昭帝进言,才能打动那老皇帝,由今天看,二皇子杨昊俭就在旁边,李承运又不在,到时候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可能一句话说得不合那皇帝的意,便会前功尽弃。
可没多久,门上兵卒来禀报,说有几个刚得了优等的应考者慕名找来,想和文笙就今日的考题探讨切磋一下。
文笙赶紧相迎,请他们进来。
来的有四个人,为首的正是项嘉荣。
项嘉荣如今也是状元的大热门,但也许是身有残疾的缘故,他身上一点傲气也没有,见面很客气,又说他们一行此前去找过钟天政,可惜没有找到。
文笙暗忖钟天政肯定知道同考的人找他,但他所图的和这些人完全不同,怕是无心应酬才避而不见,当下将他们让到屋里就坐,奉上茶。
大家说起今日的考题,曲谱都记得一样,寻出来的错各不相同。
项嘉荣特意带了箫过来,将经他改动过的曲子吹奏了一遍,而后众人相互印证,争相借了文笙的琴演练,如此喧闹了一下午,都觉着受益匪浅。
临告辞前,项嘉荣感叹道:“大家往后都是同窗了,待进了玄音阁,希望还能如现在这般时时切磋,不要受什么春秋大考三年大比的影响。”
众人纷纷应诺,有人突道:“顾姑娘以后是要去女学的吧。”
文笙含糊笑道:“考完了再说吧,也不一定。”
等这几人离去,已经差不多快到戌时,这一天不能再干什么,文笙吃了饭,洗漱了早早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考虑怎么向建昭帝进言。
第二天的考试众学徒带着乐器到场,没想到竟是一场大乱斗。
今日监考的全部换成了玄音阁的乐师们,上来就将学徒们分成了十二个组,每十人为一组。
这次不用抽签,文笙注意到分组的时候他们更多考虑的是把相同的乐器拆到不同的组去,像文笙的这一组就有古琴,有洞箫,还有一把胡琴,到最后他们还把吹骨笛的杨兰逸也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