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政不在?文笙微微皱起眉来。
“那他可有说几时能回?”
“这个……这不好说,顺利的话。傍晚前就回来了,若是事情办得不顺利,可能需要个三五天也说不定。”
文笙望着他一时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沉寂。
停了一会儿。文笙轻轻叹了口气:“林先生,王光济的檄文我想你已经看到了,里边这份乐师的名单。用心之歹毒实是令人发指。我希望你能帮着劝劝钟公子,现在还有能力解救这些乐师家眷的人不多。你家公子应该算是一个。救人是积德的好事,比起仇恨来,感恩的力量一点都不弱。”
为了劝说对方,文笙甚至试着以钟天政惯有的思维方式去为他们分析利弊。
林庭轩讪讪一笑:“姑娘放心,您这番话我一定会带到。公子的心意顾姑娘您该知道,就是没好处的事,只要您求到了,他也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该说的都说了,钟天政不肯露面,文笙无奈,只得告辞。
“林先生,麻烦你同你家公子说,事情紧迫,要动手需趁早,拖个两三天等人已经死的死下狱的下狱,再后悔也晚了。”
很多女眷为了保住青白,宁愿一死也不愿被抓进大牢。
故而文笙特意又多叮嘱了两句。
街上人多眼杂,林庭轩没有出去相送,站在门口目送文笙走远。
直到文笙走得不见影了,他才慢慢敛了笑容,转身去了后院。
他口中不在兰城的钟天政一直就在后院房里坐着。
林庭轩进屋,躬身施礼:“公子,顾姑娘走了。”
钟天政沉声问道:“她有什么事?”
“公子您所料不错,顾姑娘确实是为那份名单来的。”
“这个时候跑来,除了这个,也不会有别的事。她怎么说?”
林庭轩便将两人适才那一番对话一字不差学说了一遍。
他见钟天政沉默不语,忍不住问:“公子,您的打算?若是出手,现在就需……”
钟天政将他打断:“为什么要出手?”
只这一句,林庭轩便明白了钟天政的决定,连忙退后两步,弯腰俯首:“是,属下明白了。”
钟天政不知是说给林庭轩听还是自言自语:“我们谋算了多久才有今日之局?难道我救了他们的家人,这些乐师便会投效我?”
林庭轩老老实实回答:“不会。”
钟天政漠然道:“既然不会,不如叫他们自相残杀,彻底连根拔起。”
林庭轩偷眼看了看钟天政的神色,道:“属下同顾姑娘并没有把话说死,到时候公子就说回来得晚了,不是咱们不帮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钟天政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用的,你看她说的那些话,她笃定我在兰城没有走远,故意避而不见。”
“……公子早知瞒不过顾姑娘,为什么不见一见她呢,有些话当面说开了,总比叫她胡乱猜疑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