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要赢得痛快,输要输得酣畅。”
“明明毫无意义!”
“谁说的,人生于世。痛快和酣畅这便是意义。”
“胡说,只有赢了的才会觉着痛快,输了只会觉着窝囊,傻子才会觉着爽。”
“哈哈,那这局眼看要输了,你窝不窝囊?”
“意料之中,本来你痛痛快快地认输就好了。偏拖得这么久!”
“那你窝囊了这么久。要不要还手?”
文笙很了解钟天政,别看他展示于人前的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可实际上。他除了是个病入膏肓的功利主义者,还是个小心眼呢。
本来早早认输还没什么,这半天被对方四个乐师揪着一通修理,心里肯定十分火大。
她就是要给他个教训吃。
二打四。文笙不认输,钟天政就只能继续挨揍。挨揍的时候还手还是不还手,对他来说,还需要选择么?
果然钟天政以箫声同文笙沟通未果,积攒的一腔怒火冲着北院那四个乐师就去了。
这时候。才是他们之前在那山谷所练的琴箫配合。
经过这么多晚的练习,他们虽然没有达到胡良弼所梦想的那个境界,但也好歹不再琴是琴。箫是箫。
透过对方鼓筑琴箫那喧闹的间隙,隐约有引人沉醉的旋律响起。
像一幅动人的画卷。经由琴声勾画,箫声渲染,墨不碍色,色不碍墨,明暗浓淡间似有万千种变化,叫听者很想大袖一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噪音全都驱赶干净。
残局中出现了这等情况,叫人感觉后生可畏的同时,又有些惋惜。
这两人才刚入阁大半年,若是再久一些,也许不用五年,两年或者三年,他们未必不能靠着这一曲力挽狂澜。可现在,怎么看这种坚持都有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
果然,不大会儿的工夫,处在漩涡中心主防御的文笙便汗湿重衫,落指越来越无力。
她是真得累的,若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前怎么也不会任由两位同伴出局。
坐在“藏头猱”身旁的一位主考道:“差不多了吧。”
陈老槌落鼓响。
北院乐师先下一局。
文笙和钟天政下场,卞晴川不放心徒弟:“怎么样?没事吧?”谭瑶华在旁关切地望着她。
文笙摇头:“没事。师父小心他的‘鼓上一字诀’。”徒弟都这么厉害,危星剑想来更是难缠。
卞晴川等人上了同乐台。
钟天政在文笙身旁坐下来,眼望台上,脸上看不出喜怒来,突道:“你可满意了?”
文笙也盯着台上:“还没出气?不要紧,呆会儿还有第三场。”
卓玄全没搞清楚状况,在旁接口道:“对,第三场咱们还有报仇的机会。”
这时候第二局已经开始了,他凝神看了一会儿,担忧地道:“怎么觉着形势有些不妙?”
依卞晴川、谭瑶华四人的脾气秉性,不存在团战不尽力的情况,此刻台上展现出来的便是两队的真实实力。
这一局若是输了,下次十甲战中遇到对方八成还是输,所以钟天政也十分关注。
还真像卓玄说的那样,形势不妙,谭瑶华四人一上来就落在了下风。
经过这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