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鱼分来分去,坞主还剩下什么?”
白云坞主笑笑:“谭五先生说的不错,所以……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他将那鱼的背鳍和腹鳍切了下来。
谭五先生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白云坞主如何花言巧语,他都要好好说道说道,以免得顾文笙被对方蒙骗,继而拉拢过去。
谁知白云坞主隔空送过来的只是两片鱼鳍,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谭老国师在乐师里头德高望重,可论起治国理政来,呵呵,容老朽说一句不中听的,只看他扶持建昭帝登基,这三十年来有何建树?大梁乱成这样,谭老国师难辞其咎。”
谭五先生脸上变色:“坞主慎言!”
白云坞主点了点头:“当着人子说这话,老朽确实有些过了。不过谭五先生不能否认,人的精力始终有限,即使惊才绝艳如幽帝,也无法兼顾江山与《希声谱》。这两片鱼鳍就代表我送与谭老国师的无上荣耀。保留玄音阁,谭家交出权柄,专心研究你们的妙音八法,若是感兴趣,可以与顾姑娘那里相互参详,我能做的退让,也就是如此了。”
不但谭五先生愣神。文笙听完也颇觉意外。
只是这样?
她原本见对方对钟天政和自己都着意拉拢。以为这老头儿不知会对谭五先生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以达到人人满意,皆大欢喜的局面。没想到他对谭家毫不留情,竟要将其直接踢出局。
谭五先生淡淡地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坞主说这番话到底有何依仗,该不会只有一方玉玺。一个传说中的宝藏吧?”
付兰诚半天没能插上话,此刻一旁帮腔:“不错。大话人人会说,白日梦么谁都会做,坞主不拿出点真材实料,又凭什么叫我们这些人奉你为主?”
白云坞主瞥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嘲意,他左手向怀中一引,停在空中的那半条鱼连着碟子飞回到他跟前。稳稳落在案上,连点儿汤汁都没洒出来。
付兰诚面露疑惑:咦?他面前盘子里还是空着呢。
白云坞主慢腾腾拿起筷子。在那早就凉透了的鱼头上戳了戳:“在我看来,有这两样东西就够了,但既然诸位觉着只这两样还无法令大伙心服口服,也罢,我这就叫个人出来和你们见见面。”
他挑起一只鱼眼放进嘴里,放下筷子,轻拍了一下手。
掌声未毕,由后堂快步转出一个人来。
这人年纪也不小了,头发花白,穿了一件灰色长袍,不等文笙看清楚此人的长相,他已向着白云坞主的方向单膝跪倒,口称:“参见主公。”
文笙这里看的是背影,自钟天政的方向却能看个侧脸。
他皱了皱眉,露出意外之色:“朱子良?”
白云坞主笑道:“钟公子在与你打招呼,你怎的不回应?”
那人跪伏于地,动也未敢动,口中答道:“主公没有吩咐,属下不敢擅自与人交谈。”
这个人竟是原大梁江北大营统帅朱子良。
谭五先生哪还能保持镇静,霍地站起身,道:“朱子良,你!你怎的在此?朝廷交给你的数万大军呢,谁在带兵抵御南崇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