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深深吸气:“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钟天政回来坐下,他没想到这话没等谭五先生问及,先从文笙嘴里听到,但不管如何,一晚上他总算掌握了回主动。嘲道:“你管得真多。是在替李承运施恩于谭家么?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点恩惠对谭梦州没用。”
文笙皱眉:“问你条件,直说就是。你何时变得如此聒噪?”
聒噪?钟天政不由怔了怔,望着文笙一时接不上话去。
文笙若是骂他阴险、毒辣,都在情理之中,他都认了。可他何时会与聒噪沾上边,这话用来形容那个恬不知耻的莽夫王十三还差不多。
停了一停。他才道:“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文笙当他推搪,轻哼了一声:“那你说来听听,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钟天政望着文笙笑了。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些许畅快之意。
钟天政的脸色苍白。身体看上去很是虚弱,仿佛随时会一病不起,但精神却很健旺。眼睛如墨一般,既深又亮。带着笃定,叫人不由自主便相信他真的有办法。
文笙不想与他对视,转开了目光。
“怎么离开,我现在还不能断定,还在想办法套那白云坞主的话,能确定的只有一点,我想你也发现了,那老家伙急需《希声谱》,我猜测他需要借助《希声谱》的力量去完成一件什么事,看起来,这件事对白云坞非常重要,很可能关系到这些大周后裔能不能一举翻身,夺回江山皇位。”
文笙点了点头,赞同道:“他们需要来自于《希声谱》的非常强大的力量。”
由那樵夫和老妇看,白云坞这么多年在研究《希声谱》上也有一些突破,但显然一支琴曲的力量还不够,他们受限于这件事,一直藏身白云坞,不显山不露水,却将《希声谱》悄悄散布出去。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学会了《希声谱》,并且是来者不拒,大有得到一首学会一首的架势。
这意味着文笙在学习方法或者是天赋悟性上和白云坞专门培养的人完全不同。
这些大周后裔们觉着机会来了,他们也的确把文笙给“请”来了白云坞。
至于为什么将钟天政也找来,那就更好猜了。
白云坞主已经在席上说得很明白,因为“新乐”以及合鸣。
合鸣可以极大提升乐曲的力量,若是文笙的能力达不到要求,那就通过合鸣来补足,甚至于文笙坚决不肯配合的话,他们还可以召集齐了自己人试一试。
文笙转念间已经在脑海中将这些头绪理顺,沉吟道:“只能是《希声谱》,别的都不行,这么特别的话,多半是与幽帝有关系。”
钟天政未置可否,接道:“既然对方这么热切,我们就只能从《希声谱》着手寻找机会。这支曲子白云坞没人学得会,不过我想应该难不倒你。”
他冲着桌案上的那张曲谱抬了抬下巴。
文笙随手在“太平”上轻轻一抹,琴弦“仙翁”回应。
“才刚刚打出谱来,离学会还早。那老家伙到是什么都跟你说,白云坞里为什么没人会这支曲子?”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