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生死之交的时候,望的却是文笙。眼睛亮闪闪的,看上去丝毫不在意此行的凶险,反而有些兴致勃勃。
这一次。文笙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应道:“好。当日雄淮关前一别,我也确实没想到还有与你并肩作战的一天。”
钟天政闻言眼中光彩更盛,彻底忽略了边上另外两人:“是么,呵呵,世事如棋,变幻莫测,将来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
辰时刚到,东方代白云坞主过来请人。
“诸位都在顾姑娘这里,太好了,坞主有请。”
文笙和谭五先生带上琴,钟天政手握洞箫,董涛手里提着药箱子,却将惯用的匕首贴身藏着,一起去见白云坞主。
白云坞主正站在山道上方一块高耸的岩石上,向东而立,迎着朝阳。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在琢磨什么,看上去到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不远处白云坞的人已经整装待发。
不出钟天政所料,白云坞主极重视这次出行,一同前去的手下足有十来个,看上去都与东方年纪相仿,若是身手也差不多的话,那这队人的实力无疑十分可观。
要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夺路而逃,难度可想而知。
文笙不由地向钟天政望去。
钟天政回之以不动声色。
这就意味着,计划不变,要抓住一切机会。
东方上前回禀,人到齐了。
白云坞主收回目光,看向文笙一行,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道:“既然齐了,那就别耽误时间,即刻出发吧。”
钟天政等他飘身而下,主动问道:“坞主,怎的不见岛上其他乐师?”
白云坞主摆了下手:“不用他们,那些废物,白养那么多年,有你们几个就够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文笙却下意识觉着,若他们一行顺利达成白云坞主的目的,岛上那些单纯的乐师失去了价值,只怕性命堪忧。
东方归到队中,文笙目光一扫,就见那些随从竟鲜有空着手的,有几个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包裹,有的背着铺盖,还有一个,手里竟然提了一口铁锅。
这是准备吃住都在外头啊。
文笙心中不免好奇,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一行人往后山去,白云坞主袍袖飘飘,转眼间就走到了队伍最前头。
文笙四个被夹在队伍中间,不止东方守在旁边,前后左右都是对方的人。
文笙和谭五先生是乐师,虽然不算孱弱,脚力到底不能与习武之人相比,钟天政带了伤,剩一个董涛要装作不会武功的大夫,白云坞众人叫他们四个拖累得整队都慢下来。
白云坞主并不在意,先行到了后山,等人都到齐了,方指了低洼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