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屋中临窗就能望见码头船来船走。
云鹭去码头边上小摊贩那里买了些水果,先叫大伙解解渴,趁这工夫打听了一下最近几天有没有大船经过。
屠先生那一行有八九个,谭家出动的人更多,不是大船还真装不下,再说姓屠先生的身份,随行都是高手,坐船肯定奢华。
云鹭在嘉通呆了一年多,有意带出嘉通口音,卖水果的老汉见他出手阔绰,还当是遇上了都城的高门大户,有意讨好,知无不言。
他非常肯定,就在前天上午,从北边来了条大船,船上下来六七个人,船上还留了人看守。说也奇怪,以他的眼力竟看不出这船人是经商还是投亲访友,他们不怎么理会当地人,径去洗澡,吃饭,住宿,直到今天早上方才离开。
“可注意那几人体貌特征了?”
“呀哟,离得远,当时我又有生意,就扫了一眼,看他们眼神有点凶,就没敢盯着瞧。”
云鹭点了点头,问明白他们前天投的哪家店,又道:“可留意那艘船,上头挂着什么旗?”
他以前闯荡江湖的时候常追着凶犯跑,知道该问什么。
东海海盗向来猖獗,往来船只若是没点背景哪敢跑长途,故而海上从早就有个规矩,船只属哪家保护,亦或是拜过哪家码头,离岸之后便在船头悬挂哪家的旗。
如今东海绝大多数船只都挂着仿纪家军军旗的“纪”字旗。以震慑大大小小的海盗,云鹭他们坐的这一艘不同,为掩人耳目,挂的是“大崇旗”。
至于屠先生这一行……
“我从来没见过那等古怪的旗子,蓝色的底,上面绣了几朵白云。”
白云坞,这么嚣张?
云鹭不敢大意。多给了一块碎银子。准备再去店家那里打听一下。
刚好厉俊驰也看中了同一家店,掌柜和店伙都记得前天那些人里头有一个脸上有块红色胎记。
那就不会有错了。
只走了半天而已,几人齐齐松了口气。征求文笙意见,是追还是等。
文笙沉吟片刻,道:“还是等等吧。”
不知道为什么,此行如此顺利。反到她有了一种诡异而不踏实的感觉。
杨兰逸欢呼一声,自去洗澡。
文笙想了想。请云鹭和厉俊驰再去打听一下谭家船只是否曾在长门岛出现过。
“咱们能想到长门岛,谭家人自然也想的到,没问出来他们的船,应是谭二先生一行格外谨慎的缘故。”
童白霜和她同住一室。站在窗前往下看,口中道:“这屠先生到是不着急,白云坞主叫他做事。他跑到这里来躲懒,一躲就是两天。”
前天来的。今早方走,可不是两天?
文笙意识到自己的不踏实由何而来,而且那屠先生在离岸之后,大刺刺挂起白云旗,这般招摇,到底想做什么?